可同时,亲自确认了陈月泽也参与此事,她便知道,自己与他再无可能。
“你知道吗,曾经我比灵儿妹妹还要恨你。是你让月泽来到河黍,以身犯险,但后来我又暗自庆幸,正因为他如今身在此地,我才能时时见到他,即便……只能这样看着。”
说起陈月泽,慕汐婵面色泛出微微的红晕,俨然一副女儿家柔情似水的动心模样。
隔着半透明的红纱,汐瑶看着妹妹那张怅然若失的脸容,此刻她是否很矛盾呢?
是否一边庆幸着能时时见到自己心爱的人,而另一边,又落落寡欢,自知此生与那人再无可能。
既是得不到,每日看着,岂不是一种折磨?
既是如此,不若就让我替你斩断这孽缘情丝,让你早日超升吧。
送嫁的队伍如鬼魅般慢行在森冷的府院中,无人察觉软轿中姿态安静的新娘,那一抹浅浅弯起的诡异笑容。
……
软轿停在张府宴客的院外,汐瑶在慕汐婵的搀扶,一步一步行入院中。
跨入正门,通往厅堂的笔直道路上铺着昂贵的红色丝绸,尽头处,通明的大厅里站满了熟悉的脸孔,却是阴郁非常,毫无喜庆可言。
供桌上,喜烛红香间供奉着黑色的牌位,牌位上用丹金书写着‘华煜轩辕’四个大字。
左边太师椅悬空,穿戴雍容的霜夫人坐在右边,张文翊夫妇站在她身侧,再往左,是同样穿着红色喜服的新郎——张清曜。
宽敞的四方院落顶上交错吊着好看的喜庆的灯笼,在两侧各有三张造工沉厚的圆桌。
桌上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张家各庶出偏房,还有些许得看中的门客分别坐于其中。
没有喜乐和鞭炮声,更无人出声恭贺,一双双眸色各异的眼,紧盯着被搀扶的新娘从眼前行过。
便是在这令人窒息的寂灭氛围里,先是慕汐婵感到不适。
她只觉脑袋一阵怪异的晕眩,脚也变得飘忽起来,视线中的景象跟着打旋儿,她身形轻轻晃了一晃,差点软倒去,多得身旁的人将她扶着,否则……
身旁?!
不是该她扶着新娘的吗!
她一惊,猛然侧头向慕汐瑶看去,却因为这动作太大,反倒令自己更为昏花,天旋地转的失了控。
“婵儿,怎么了?”
耳边关切的声音温柔而冰冷,如同锋利的兵刃,似要割破她的每寸肌肤,将她凌迟。
“我好晕,为何会这样?”汐婵张口疑惑道。
努力定了眸,她才发现周围的人与自己一样,皆已经无力瘫软在地,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低低的发出呜鸣,想动,却都动弹不得。
可彼时,神思和感知清晰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仿佛……中了谁的蛊惑。
190今夜,血洗张家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