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他像是在规劝一样,道:“朕听人提起,说这个周荣,是你的心腹之臣,你这样做,很容易叫别人误会你是在安插党羽的。”
燕琅笑了笑,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臣妾为国家大事思量,哪里顾及得上这些?若真有人为此说三道四,也是一些不成体统的小人,又何须理会。”
李元毓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眼底真正的显露出了几分忌惮。
他声音有些冷,道:“皇后,张家的儿子并不是只有张行一个,你知道为什么,朕只点了他一人出仕吗?”
燕琅认真的想了想,说:“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太蠢,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陛下怕丢脸吗?”
李元毓:“……”
他脸色彻底晦暗下去,盯着面前人看了半晌,这才点点头,道:“皇后,直到今日,朕才算是看清你。”
燕琅但笑不语,只站起身,道:“陛下若没有别的事情,臣妾这便告退了,前朝还有些奏疏未曾批阅,实在无暇再陪陛下多聊。”
李元毓脸皮抽动一下,冷冷的凝视她良久,忽然道:“来人!”
内侍们鱼贯而入:“是。”
“去大理寺,传朕的旨意,”李元毓道:“赦免张行之罪,许官复原职,赐金三百。”
“谁敢?!”燕琅目光在内侍们脸上一扫而过,厉声道:“退下!”
内侍们从未见帝后如此争执,面面相觑一会儿,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李元毓面色铁青,怒的胸膛都在颤抖:“好,好啊!你的狼子野心,可算是暴露了!”
“臣妾是为了这天下着想,像张行那样的蛀虫,自然是越少越好,”燕琅见状莞尔,向内侍监道:“陛下累了,叫他好生歇息吧。”
“臣妾告辞了,陛、下。”说完,她又假模假样的向李元毓行个礼,扬声而笑,举步离去。
“放肆,放肆!”像是有一把刀捅进肚腹里搅了搅似的,李元毓心头剧痛,胸膛剧烈起伏起来,短短几个字,都耗费了莫大精神。
内侍监战战兢兢的立在一侧,小心的为他顺气,却被李元毓狠狠拨开了。
“郭氏,郭氏!”他恨声道:“我们走着瞧!”
燕琅敢与他撕破脸,自然做了万全之策,对内她临朝已久,心腹众多,对外有郭家策应,手握军权,而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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