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毓咬牙切齿,拼死挣扎道:“你死之后,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若真是论品性操守而定罪业,等我下地狱的时候,你都在十八层的油锅里炸酥了!”
燕琅听得哂笑,按住他后脑勺,直接将他脑袋塞进了水池里。
李元毓怕了,也吓呆了,扑腾着开始求饶,央求道:“阿蕤,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求你了,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改的……”
燕琅一句话也不说,却按住他不撒手,李元毓艰难的挣扎了几下,逐渐停下了肢体上的动作。
他大睁着眼睛,就此死去。
燕琅松开手,将被水沾湿的衣袖挽了起来,整理过形容之后,出声唤道:“来人。”
侍从闻声入内,似是没有看到皇帝倒地不起的尸身一般,有的去收拾殿中痕迹,有的将李元毓搬运出来,更衣之后,重新挪到了床榻上。
傍晚时分,丧钟敲响,九声之后,恸哭声在皇宫之中次第响起。
皇太子李衡正在书房,闻声后先是一怔,旋即落泪,秦王李衍抱着他心爱的小木马,有些奇怪的道:“阿兄,你怎么了?”
皇太子摸了摸幼弟的头,道:“父皇驾崩了。”
李衍想了想,说:“驾崩,就是死了吗?”
皇太子道:“嗯。”
李衍“哦”了一声,有些漠然的说:“那很好啊。世间少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阿娘也会开心的。”
燕琅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才出生没多久,因为阮梨的存在和后来的郭后专权,与李元毓不甚亲近,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在母亲身边长大,受母亲教导养大的孩子。
皇太子听得心头一跳,想说些什么,看着弟弟天真中裹挟着冷漠的目光,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过世之后,自有朝臣引着皇太子往太极殿去登基,以正名分,李衡继位之后,很快便尊祖母穆氏为太皇太后,尊生母郭氏为皇太后,为大行皇帝拟定谥号为惠,庙号英宗。
新帝年幼,未曾大婚,皇太后郭氏临朝称制,彻底掌控军政大权。
按照往年宫规,皇帝辞世之后,未曾生育的妃嫔便要送往寺庙出家,燕琅既掌权,便将这规矩改了。
李元毓死的时候不过三十岁,后宫妃嫔们也都很年轻,为他守一辈子活寡,就太可怜了。
昔年主动站到她这边儿的宫嫔们,都被加以厚赐,遣返归家,或另嫁,或独居,都由得他们去,只有穆贵妃仍旧陪在她身边。
而那些站在李元毓那边儿的,却被打发走,给那野猪守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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