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一愣,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但他知道这位是个祖宗,不管在心底怎么腹诽,他都不能把不满摆到明面上。
陆鸣看向陆钦,“我此次前来——”
“其实先生也不是很好奇两位的来因。”衡玉不得不打断陆鸣的话。
不要脸的人能说出什么好话?为了对方不恶心到她,她还是直接打断吧。
衡玉道:“两位不要忘了,先生还未收下你们的拜帖,你们就这样直接私闯府邸,我是可以告知本地学谕。按照律例,这样的罪责,应该能让陆家麒麟儿明年无法参加科举考试吧。”
未免自己记错,衡玉还看向陆钦,摆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先生,你曾任过刑部尚书,你说说,我有没有把律例说错?”
“没说错。”陆钦神色又温和了些。
他忍不住再次抬手,摸了摸衡玉的头发。
衡玉点头,“既如此,两位也和官府的人一样,那句话应该不用我再说第二遍。否则就等着我上报本地学谕吧。”
陆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连一直端着形象的陆鹤也都有些慌乱起来。
衡玉重新爬回椅子上坐好,端起花茶抿了一口。
这些人真是不堪一击。
——
喝完茶杯里的花茶,已经快到用午膳的时间。
陆钦自然不会让衡玉饿着肚子离开,不过他上了年纪,饮食颇为清淡,厨房的菜色是按照他的口味来做的。
“会不会吃不习惯?”
衡玉摇头,“不会不会,山珍海味我吃得下,粗茶淡饭我也吃得下。”
陆钦失笑。
他讲究食不言,拿起筷子后就没再说话。
吃完午膳,陆钦要去午憩一阵,衡玉适时告辞离开。
她回到住宅,就把知府针对陆钦的事情都告诉了她祖父。
末了一问:“那知府与先生可是有旧怨?”
傅岑轻叹,“怎么说呢,陆钦他——这满朝文武,也许只有寥寥少数人和他没有旧怨。”
衡玉眼睛微亮,赞道:“老师一个人得罪了满朝大半人,居然还能在内阁三进三出,如今致仕看着落魄,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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