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没有再说下去。
她勾唇笑起来,神情肃穆而坚定,“先生,你先好好休息。”
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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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抄一下午,容谦言颇有所获。
一回到住处就钻进书房,研墨将自己的感悟全部卸下来。等他停下笔,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少爷,世女刚刚派人过来,说如果你忙完了,就拜托你过去寻她一趟。”
听到书童的话,容谦言不急着用晚膳,打算先去看看衡玉找他有什么要紧事。
衡玉找容谦言,是想问他有关陆钦的事情。
“虽然知道有些冒昧,但我想和兄长打听一下,老师他以前是不是收下过亲传弟子,如果是,对方现在如何了?”
容谦言微愣,没想到她是想打听这件事。
他想了想,“这件事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去为你打听一番。”
他过去找了几个同窗,半个时辰后匆匆折返,脸色有些难看,“听说陆大人曾经收下过两个亲传弟子,大弟子出身寒门,才华横溢,于殿试上被点为探花郎。二弟子出身于簪缨世家,同样是出众之辈。”
“但后来,在陆大人成为改革派领袖后,他的大弟子被弹劾失职下了牢狱,最后不堪屈辱……自尽了。二弟子与他断绝了来往,好像还做了些不利于陆大人的事情。”
衡玉心头微跳。
难怪在提及收徒一事时,陆钦身上带着淡淡的悲伤与苍凉之感。
容谦言忍不住冷哂,“朝堂上某些人,当真该杀!”他又看向衡玉,“知道了这件事,还想拜陆大人为师吗?”
衡玉眉梢微挑,“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改变想法。”
“我身份贵重,朝堂上那些人难道已经嚣张到连我都敢动了?动了我之后,是不是连皇子,太子,甚至是皇帝舅舅都敢动了!”
谁敢动她?
又有谁能动她!
容谦言轻叹,“陆大人肯定也知道那些人不敢动你,但我猜想……”
——猜想他是有些累了,有些倦了,也有些顾虑了。
容谦言话中之意,衡玉全部都品得出来。
她缓缓笑起来,“我现在是越发确信,我与先生是命定的师徒了。”
她要求苛刻,只有陆钦一人符合。
陆钦引以为戒,本不会轻易收徒。然而她的身份,兴许可以成为那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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