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说好,他想了想似乎还有不少东西想同玄林嘱咐,但搜肠刮肚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朝他挥了挥手,说:“回去收拾收拾吧,不要落下东西。”
“是。”玄林低着头回答,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开门前又一次回头去看了一眼还坐着的师傅,心中略略有些落寞,他从小在药王谷长大,很少离开谷中,他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一辈子待在谷里也没什么,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这里。
玄林打开门,就看见门前出现了一张满脸泪痕的脸,同他的脸长得一模一样,门前站着的是玄清。他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开口,他清楚地知道玄清全都听见了。
先做出反应的是玄清,他眼眶通红,满脸泪痕却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
玄林也笑了,眼眶一湿又落下泪来,泪痕未干又添新泪:“等你医术跟我打平的时候。”
玄清伸出手,把玄林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上,郑重地回答:“嗯。”
书房里,看着两个弟子和解的样子的药王也眼睛一酸,他默默地侧过头去抹了一把脸,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越老越不经事。
玄林的东西是玄清帮忙收拾的,走前玄林又做了一次栗子饼,做了很多,连小灰都有得吃。
玄林跟着陆渊离开的那天,阳光还不错,他被陆渊拉上了马,就坐在陆渊前面,看着就像被陆渊拥在怀里一样。陆渊的马是匹好马,背上坐了两个人已经脚步稳健。
玄清看在原地看着两人一马渐行渐远,他不知怎么得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独自出谷的时候,他那是也才八九岁,还是个总角小孩,玄林生病了,师傅要照顾他,但谷里又需要采买东西,那次师傅给他带好帽子,又跟他细细嘱咐了好几遍要注意的事儿。
采买东西时都一切顺利,倒是回程的时候,玄清在山道上遇见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看着像是失足从山上滚下来的。玄清凑上前去查看,谁知那人没有晕,只是摔断了腿,身上的血也不过是被树枝划伤而流下来的。那人似乎在山道上躺了有一会儿了,却没有看见人过来。好不容易见到了玄清,他生怕玄清丢下他走了,一时害怕地朝着玄清大喊大叫,还伸出手去抓他,玄清看着那人的模样有些的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一举动更是刺激了那人,他举动粗鲁地去抓玄清,两人一番动作之下,玄清的帽子被打掉了,露出头顶大片的的胎记,那人竟被吓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玄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也吓坏了,他恍惚想起山下还有几户人家,他帽子也忘了拣,就朝山下跑去。当他敲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一个妇人,她看着他从头顶绵延到额头的胎记,吓得面色煞白,大喊一声“妖怪啊”,便手脚哆嗦地匆匆合上了门。玄清被妇人的大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被石头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碎石割破了玄清嫩白的掌心。之后,他又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遇见的反应都大同小异,甚至还有一个农户拿起锄头向他砸去,把他吓坏了。
玄清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摔断腿的人是怎么得救的,从那之后他开始对谷外的世界感到害怕,他禁止玄林出谷,害怕他听到什么有关自己不祥的传言,每次出谷采买东西的时候都是他跟着师傅一起去,或者自己一人独自去的。他不太爱跟那些人说话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