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她的嘴角微微一弯后浅笑道:“纵是如此,我还得谢谢你,你若是不派人来救我的话,我此时怕是已经淹死了。”
郁梦离的拳头微握,明云裳又道:“我以前千方百计的想摆脱命运的束缚,现在看来好像就算是拼尽全力也难以逃脱了,我想我的命运或许因你而改变了吧!”
郁梦离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禁微微一愕,明云裳又有些自嘲的道:“如今倒好了,绝了我那许多念头。”
郁梦离闻言眸光一片幽深,明云裳又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后轻叹了一口气后尽乎自言自语的道:“你若是身体安好,不是瞎子,那该多好。”
郁梦离的轻晐了一声,明云裳却已回过神来道:“好了,我现在没事了,迟些我便回明府,我此时再呆在你这里终是不太妥当。”
“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郁梦离淡的道:“我只是病了,瞎了,又不是死的,有些事情纵然眼睛看不到,心却看得到。你是我的未婚妻,纵然我是病的瞎的也绝不容许他人折辱你半分!”
这一次轮到明云裳愣住了,他却又云淡风轻的语气道:“也许从今往后,我们两人都再也没有其它的选择,除了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外,怕是再也没有其它更适合的相处之法。”
明云裳闻言心里一暖,下一瞬间却又是满满的无可奈何,他纵然有这份心思,纵然是兰陵王世子,却也难以掩饰他病弱的事实,他纵是有心护她,怕在面对容景遇那样的对手也有他的无可奈何。
她微笑道:“无妨,今日的仇我终是会自己替自己报的,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再操心了,你的身子好了,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事。”她这一句话前面说的近乎咬牙切齿,后面的那一句就说的有些轻飘飘了,她自己都觉得好假。
郁梦离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思,也知他如今的身份对她而言也不过是见了三面的陌生人罢了,那些太过暧昧的话说出来依着她多疑的性子怕也是不信的,而她今日里能说这样的场面话也算是不错了。他不能要求过多,而有些事情永远是做比说好。
于是,他只是淡然一笑。
明云裳不知道他在笑,眸光深了些许后道:“那我先回去了。”
郁梦离轻嗯了一声,她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先是中了毒,后又呛了水,头还有些晕,这一下坐起只觉得头更晕了,身子直直的就往床底下栽去。
郁梦离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她的身子便软软的栽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让她觉得似乎有些熟悉,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瘦弱,反而有一种厚实的感觉,她不禁一愕,抬眸看去,却只看到那隔在两人间的斗蓬,她在那一刻很想伸手将他的斗蓬拉开,事实上,她的手也升了起来。
郁梦离看到她那抬起来的手,眸光一滞,却很快就回过神来,告诉自己若是今日她将他的斗蓬揭开,那么他的那些事情也不再瞒她,不知怎的,眸光里倒有了一分期待。
只是她的手却在靠近他的斗蓬的时候停了下来,改为推向他的胸前,然后微笑道:“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保重。”
她说罢,便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只是他手上的力道却极大,她一下竟没有挣脱,她愣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他却又咳嗽了起来,手一松,她便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这一番转变极快,她疑心是她溺水之后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推不开,当下忙晃悠悠的站稳,然后不再说什么便扭头走了。
郁梦离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在那一瞬间却又有些恍惚。
明云裳走出王府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上,有很多的猜想在她的脑中形成,她又轻轻的甩了甩头,然后把脑中的杂念撇去,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便回了明府。
她回到明府的时候,明云彩还未回来,明云端正在府前眺望,看到她换了一件素净的衣服回来,顿时大吃一惊,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一抹难以置信,当下直愣愣的看着她。
明云裳看到明云端的样子眼里有一抹难言的怒火,手里的拳头握的死紧,却含着笑走到明云端的身边,扬手便给了明云端一巴掌,这一掌她几乎是用了全力,一瞬间,便将明云端的脸打出了五指印。
明云端怒目而视,扬手就欲回击,明云裳一把将她的手抓住道:“我真是觉得三姐的模样和心太不相配,这样留个印子比较合适。”
明云端欲挣脱,她的力气却比明云端要大的多,明云端又哪里挣得掉,反而把手弄的生疼。
明云裳微笑道:“三姐好心机,我对你无比佩服,只是你明显是找错了对像,你今日里是怎么对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三姐就好好等着!”
明云端看到她那张含笑的脸以及那双虽然在笑却凌利如刀的眼睛,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怕了,明云裳的本事这几次她也算是见识到了一些,她知道明云裳只怕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且也有那个能力做到。她自小在明府长大,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算计什么事情也从没有过遗漏,只是明云裳却开启了所有事情的先例。
话已说破,就表示明云裳知道了一切,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她咬了咬唇后问道:“云彩哪去呢?”
明云裳想起上舟上的事情,她被郁梦离所救,却并没有看到明云彩,那就证明郁梦离在救人的时候只救了她一个人,而明云彩会如何她也当真不知道。不过想想也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死,另一个是失贞被人发现生不如死,不管是哪一个结果,和她都没有关系,她心里却极为开心。
她的眼睛眨了眨后道:“三姐这句话问的好生奇怪,这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三姐算计的吗?六妹会如何,我又从何得之?三姐还是问问自己好了。哦,对了,六妹如此多情,怕是多情有多情的苦,和其它的男人上一床也说不定。”
她这一句话把明云端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明云裳,她却已将明云端的手松开,再用手指头笑着指了指明云端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明云端恨的牙痒痒,脸上痛的厉害,却也无计可施。
明云裳往里走不上十步,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然后就听到了明云端的尖叫声:“云彩,你怎么呢?”
明云裳扭头一看,便见两个官差推着一辆推车将明云彩推到了门边,明云彩躺在小推车上,白嫩嫩的小脚露在外面,身上盖着一件男式的长衫,满头的秀发全散了,脖子上隐见吻痕。
她的眸光深了些,微微一想便知道这事八成是郁梦离的手笔,明云彩这样一回来,名节什么的便算全毁了,在这个朝代女子的脚是不能轻易示人的,这官差将她这样顺着繁华的街道推回来,想来这一路上她的模样已被人尽数看了去,明云彩以后莫说是嫁人了,只怕想要抬起对做人都难了。这个郁梦离要么不出手,一出手竟还挺狠的,不过,很合她的胃口。
其中一个官差答道:“今日有人来报案,说是在渡口处有人在船里做不雅之事,我们便去看看,有人认出那个女子便是明府的六小姐,所以我们便将她送了回来。”
明云端听官差这么说有些发蒙,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那官差将明云彩一丢后道:“既然她是有明府六小姐,这人我们便算是送回来了,告辞!”
明云端这才回过神来,当下看着官差道:“是何人通知的?我六妹这副样子明显是被人害了,你们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一定要将那恶人捉拿归案!”
那官差显然没有多好的耐心,当下看了明云端一眼后冷笑道:“这位小姐的话说的就有些怪了,什么叫做明六小姐被人害呢?整个淝水边上有不少的百姓看到舍妹在船里和人起颠鸾倒凤,那情景若不是自愿的又怎么能做到?只是舍妹和那狗四也太夸张了些,竟是连衣服也全扔了,那报案的人倒是存了好心,让我们去给他们送衣服,这事我们是做了,这位小姐若是觉得不合理的话可以去找那狗四,又或者一会舍妹醒了问问舍妹!如果明府还是觉得不妥的话,大可以让明老爷写一张状纸去告那狗四!容二公子今日淝水上遇到了盗贼,我们还要去看看,可没有空管你们这些芝麻小!”
那官差说完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云端却听的整个人遍体发凉,狗四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曾听说过,整个宜城之中,他是无赖之首,所行之事,实是下作至极,也是容景遇找去原本对付明云裳的,明云彩不听她的话跟去竟被明云裳算计成这副样子!
她当下扭头狠狠的瞪着明云裳,明云裳却已大哭着扑到明云彩的身边,一把将她身上的衣衫扯开道:“六妹,你这是怎么呢?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那个害你的人天打雷劈啊!”
明云彩身上的衣裳被扯下便是一丝不挂,四周原本还围了不少的百姓,此时看到这样的状况有人笑出声来,明云裳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忙将衣有再替明云彩盖上去,然后放声大哭起来,明云端看到她的那副样子当真是恨之入骨,却也只能命家丁把明云彩给推进屋里。
明云裳的嘴角微扬,鼻子里溢出一声轻哼便往回走,心里却在回想方才官差说的话,明云彩的事情不消说是郁梦离的手笔,容景遇在宜城遇袭的事情就有些古怪了,容景遇在宜城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人也只有郁梦离一人。
她想起之前郁梦离和容景遇相遇的情景,听两人的对话,好像郁梦离对容景遇也颇为忌讳,依着郁梦离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动容景遇,除非是在极为特定的情况下。
她想到这里眸光幽深了些,却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可不会自恋的认因为容景遇对付她而激怒郁梦离,对于郁梦离那样的王族子弟而言,又岂会如此轻易行事。
她仰天而望,天高海阔,再看了一眼明府不算深的庭院,一时间又有万千悲凉。明府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怕是明老爷再难安生的起来了。
不过这个结果她已不再关心,对如今的她而言,明府是越乱越好,明府的那些别有用心的姐妹们也该有属于她们的下场。
容景遇脸色铁青的坐在容府的雕花大椅之上,他的左肩插着一支箭,右胸前的衣衫被人划破,一道约有两寸长的伤口的血已止住,肉却向外翻着,可见那伤口极深。
一个身着墨绿色劲装的男子寒站脸站在他的身侧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些,怎么就惹上了凌天门的人,今日里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你今日是凶多吉少!”
“六公子又救了我一命。”容景遇轻叹道:“我和凌天门的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今日突然发难多少是有些古怪。”
他今日里离开王府之后,在到容府的僻静的小路上,却遇到了一场极为狠厉的截杀,对方武功之高,行动之严密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琴奴险些丧命,剑奴为了护他被人刺了一剑,如今生死未卜,他纵江湖多年,这样的暗亏却还从来都没有吃过。
若不是墨绿色衣衫的男子刚好经过出手相救,依着那分架式,只怕会死在画舫之中。
他的心里也有许多猜疑,他才对明云裳做下那些事情,他便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其中的种种让他的心绪不得安宁。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人是郁梦离,另一人便是战天南,只是这件事情做的都不像是两人的手笔,郁梦离没有那种狠厉的手段,战天南行事会更加暴厉的多。
凌天门是近十年江湖上掘起的组织,所行的虽然是刺杀之事,只是行事素来极为小心,从不招惹官府之人,而官府也不太管江湖上的事情,这几年凌天门在江湖上却有极大的名气,传闻只要凌天门想要杀的人,就从来没有失手过,他今日能逃脱实有几分侥幸!
墨绿色衣衫的男子有些奇怪的道:“我知你平日行事素来小心,你说你和凌天门的人没有恩怨我也信,可是今日之事却有些怪了,凌天门的人行事素来也极为谨慎,门徒虽多,却也算安份守已,没理由这样攻击你。而且今日的架式,是想取你的性命!”
容景遇的眸子里杀机骤起,却依旧淡淡的道:“我曾追查过凌天门的事情,他们似乎和世子走的甚近,而且平日行事的格调和世子也有三分相似,我曾怀疑倚翠楼是凌天门的分舵,曾细细打探过,不想那倚翠楼里的牡丹竟极为狡猾,我派出去的探子不是被杀了就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探到,我曾亲自去过倚翠楼,却也被人半路拦下,更曾动用宜城知府的势力去盘查,只是那牡丹手段竟也了得,把知府给迷的团团转,竟调转枪头对付起我来了。”
那男子冷笑道:“再厉害也不过是上妓女罢了,不过我听说那牡丹长的是国色天香,凭你的本事都对付不了她,莫不是你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容景遇的脸色一寒,那男子自知说错了话,容景遇有洁僻的事情他也知道,绝对不会碰那种青楼的女子,他微一沉呤后又道:“不管曾经的事情如何,往后注意些便是,你曾飞鸽传说给六公子说倚翠楼和世子有联系,如今又说倚翠楼是凌天门的分舵,是不是意味着凌天楼此次派人袭击你是世子的主意?”
“纵然是也是猜测罢了。”容景遇缓缓的道:“世子寻常时候都闭门不出,我也亲自给他把过脉,他平日行事也谨慎,这样的暗杀之事不太符合他以往的性子。而凌天门的事情说到底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的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有了万般猜疑,郁梦离娶明云裳的事情他一度觉得古怪,只是又想到明云裳的生母水氏的身份便又觉得极为正常。他们这些常在算计中度日的人而言,娶妻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罢了,郁梦离娶明云裳也不过是别有算计。
今日里他是对付了明云裳,但是若是说郁梦离为了明云裳而动怒他却是不信的,郁梦离行事素来极为小心,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冲动之事。再则明云裳的姿色也只属于中人之姿,绝对构不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危机。
而今日之事又着实有些古怪,他细细思量也难以想透。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些想法,却道:“不管这一次的事情会如何,六公子已经下令,让你看好世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该怎么做,你自己去安排。”
“六公子让你来只是传话吗?”容景遇看着那男子问道,他知道男子嘴里所谓的准备便是杀了郁梦离,只是郁梦离的身边有仲秋,而且他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住在宜城之中,想要动手实非易事。
那男子看着景遇道:“不全是,六公子怕容二少爷对付不了世子,特意让我来帮你。”
容景遇淡笑道:“六公子倒是有心了,遇先谢过了。”
那男子的下巴微抬道:“容二公子知道便好,说白了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六公子给的,今日之事已闹的极大,想来六公子也会知道,他怕是会亲自来宜城一趟。”
容景遇微笑道:“六公子若是到了,世子想来也不可能活着回到京城,也娶不了妻。”
“那是自然。”那男子的眼神里满是冷冽的道。
容景遇看到那男子的样子只是嘴角微扬,却也不再说话,医奴走进来替他换药,那男子便也走了出去,他才一起,医奴便冷着声道:“不过是六公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些年来若不是二少爷为六公子筹谋,六公子又哪有今日,也是二少爷脾气好,容得他在二少爷的面前嚣张!”
容景遇的眸深了些却淡淡的道:“近日六公子得了皇上的恩赐,又得了赏,王爷又暗中授意许他世子之位,他如今是六公子面前的红人,嚣张些也正常。”
医奴轻叹一口气道:“二少爷脾气好,自是容得下他,而他却未必容得下二少爷。”
容景遇的眼皮微抬,冷着声道:“整日尽知道胡说八道,往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医奴轻应了一声,轻叹道:“二少爷,该上药了。”
容景遇轻点了点头,便和她一起进了内间,心里一时间思虑良多,将所有的事情想了一通,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了。
郁梦离坐在王府的暖阁之中,郁南郁北郁东郁西站在下首,除了郁西之外都受了些伤,郁东的伤最重,虽然已经包扎好了,胸前却还是红了一大片,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道:“罢了,今日事败也算事出有因,你们也累了,都下去歇着吧!”
四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仲秋叹了口气道:“世子此番,怕是打草惊蛇了,依着六公子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世子,之前世子苦心经营的一切,怕是会受到影响。”
郁梦离的神色不变的道:“我今日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是早就想到了后果,如今发生的事情也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此次狄英出手,细细算来对我们也算是好事。而就算是我不做这件事情,你觉得六弟就会放过我吗?”
仲秋的眼里满是怒气,却又轻叹了一口气,郁梦离浅笑道:“狄英性子骄纵,又自恃得到六弟的宠爱,和容景遇未必一条心,往后的事情还是说不清楚,是敌是友都是未知数。只是容景遇性子卑劣,我自也容不下他。”
仲秋的眼里有一分了然,当下却轻叹一口气道:“世子做的决定,我自是相信,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往后我们就要更加的小心了,再也不能有一分的差错,而其它的事情怕也要早做打算。”
郁梦离缓缓的道:“事情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今日动手虽然有输有赢,我心里却是极畅快的。”
“可惜的是没能杀得了容景遇。”仲秋轻叹了一口气道。
郁梦离的手指头轻轻敲了敲桌面道:“无妨,他迟早死在我的手里。”
仲秋极少听到郁梦离这样说话,不禁又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那双绝美的眼里满是冷咧,没有杀气,只有淡然,仿佛在说一件既定的事情一般。他看着郁梦离长大,对他的性子再熟悉不过,他几乎不会说狠话,但是一但说出口的话大多都会成为事实。
这些年来郁梦离的隐忍他都看得到,这一次的冲动其实细细想来也能理解,那长年累月积在心里的事情总是需要发泄的地方。他隐隐能感觉得到,这一次的事情对郁梦离而言是一个转折,许是从今往后他再也不需要隐忍度日。虽然如今天的一切都不算太成熟,但是若是等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成熟了再去做事,怕是早已失了先机。
仲秋轻声道:“世子当真对明五小姐动了心?金妈妈送了消息过来,她的身世怕不是那么简单,今日容景遇对她下了那么厉害的毒,她却能冲破,除了有极为坚强的心智之外,怕是还有其它的因素在里面。”
两人亲若父子,在明云裳的事情上却持有不同的意见,他尊重郁梦离的选择,也支持他的决定,只是明云裳身世成迷,对郁梦离是好是坏却难以理清,他事事为郁梦离着想,有些话自是要说清楚。
郁梦离知道他说的其它的因素指的是什么,当下缓缓的道:“或许吧,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再容人伤害她!”
他想到明云裳离开时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暗然,这层层叠叠的算计之后,谁又是谁的依靠?而未来的路,对他而言,终究还是在刀口上行走,那些凶险,她又能完全避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