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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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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卷的优劣很快就被评定了出来,今年共取了一百二十八名进士,前三甲的考卷则放进了龙殿之中,天顺帝伸手打开那几份考卷,细细看了一番后心里一阵欣喜,他早前就听到大学士徐之畔说今年考生的水平整体极高,这前三甲更是不同凡响,他此番一看觉得果真如此,那些题目答的都极和当时的时事,都是极有见解之人。

只是三张考卷各有千秋,他一时间也难以取舍,正在此是,张公公走进来道:“皇上,万贵妃在殿前候着。”

“传!”天顺帝威严的道,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个万贵妃是今年才进宫的,她极为聪明,不妒不争宠,平日里为人极为温和,而且有一颗极为细致的心思,虽不是学富五车之人,却也颇有些见解,于诗词歌赋上颇有些造诣,却并不参与政事。此时他心中难以决断,万贵妃来的当真是极是时候。

张公公退了下去,很快就带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的姿色在后宫之中不算拔尖,却别有一番特殊味道,乖巧灵动又不失温顺,极合他的心意。

万贵妃进来之后便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她今日着了一件粉色的宫装,头上只插了一只蝴蝶垂东珠的步摇,额间有一颗红色的痣,为她平添了三分娇媚。

天顺帝看到她行大礼心里更为高兴,他就是喜欢她不躁不急的性子,宫里的妃子很多在得到宠爱之后就很会忘乎所以。

他含着笑道:“快起身吧,那些虚礼日后就免了。”

万贵妃微微一笑应了一声,便缓缓的走到了皇帝的身侧,然后浅笑道:“圣上这么晚还在看折子吗?”

“这是今年前三甲的卷子,朕瞧着都不错,有些决断不下,不如你帮朕来决断一二。”天顺帝缓缓的道。

万贵妃轻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这算是政事了,臣妾可不敢给圣上拿主意。”

天顺帝笑道:“朕说这不是政事,只是和你一起赏识考卷罢了,且看看谁的文采更为出众。”

万贵妃抿唇浅笑,这才将考卷取来细细看了看,看完之后她看着皇帝道:“恭喜皇上喜得肱股之臣,依臣妾看,这三位的卷子都做的极好,而且文采那都是极佳的。”

“硬要分出好坏来呢?”天顺帝问道。

万贵妃微嗔道:“皇上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臣妾又哪里能拿得出主意来,只是瞧着这张试卷上的字较其它两份更加好一些,用词也更恭谨些,想来是个细心谨慎之人。”

天顺帝细细一看,还真如万贵妃所言,当下微笑道:“爱妃也是个细心之人,而朕也最是喜欢思虑周全的臣子。”当下取过朱笔,在试卷上题了“状元”两字。

万贵妃微惊道:“圣上,这只是臣妾的妄言,若是因此定了状元,要是传出去,臣妾少不得被御史说成是妖妃乱政了!”

天顺帝笑道:“你啊,做事就是太过谨慎了,这里只有你和朕两人,不会有人知晓,再说了,这也是朕的意思,和你可没有干系!”

万贵妃这才起身谢恩,她斜眼看了试卷上的署名:宜城考生谨夜风,她微低的眼里满是高深莫测,皇帝的眼里却满是欣慰,这一次的事情也是一场试探,他虽然喜欢万贵妃却因为在极们之上对任何人都存了三分疑心,这三张试卷中有一人是万贵妃家中远亲,她却并没有为那人说话,只是实事求是说出她的观点,而谨夜风和万贵妃更没有半点干系,这样没有半点私心的妃子当真是难得。

三日之后,便是放榜之期,谨夜风早早就带着明云裳和秦解语去了放榜的地方,只是他们早,还有人更早,三人到达时,那里已被围的人山人海。

对明云裳而言,这一场事只是谨夜风的事情,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没有放在心上,早上跟来的时也是一边打呵欠一边慢慢走,倒把谨夜风急的不轻。只是看到那些疯狂而又焦急的考生时,她隐隐有一种多年前高考放榜前的焦燥。

辰时未,发放皇榜的太监便带着小太监将前去张榜,张榜前,依着苍澜王朝的惯例,要先将榜单唱一遍,当太监尖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的时候,聚集了数百人的广场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当太监念到名字的考生时,欢喜的声音例在场上炸了开来,没有念到名字的则个个绷紧了神经。

明云裳并未将所有的一切都押在谨夜风的身上,更存了几分看谨夜风笑话的心思,此时看到场上所有人的紧绷的神经,终究是觉得他们的表情太过可笑。

谨夜风站在她的身边,耳朵早就竖了起来,一颗心狂乱的跳着,很快太监就将今年新科高中的进士的名单念了出来,只余前三甲未读,谨夜风的心里则更加的焦躁了,大冷的天,他的额前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解语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依旧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一个硬如石头的大饼。明云裳最初以为他是真的节约所以才舍不得丢掉那已经发硬的大饼,一番相处下来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男子根要就是一个大饼狂,最爱吃硬如石头的大饼,他通常会到大街上一口气买上十几个大饼,都不是当时就吃,而是等到硬如石头一样才开始吃。

明云裳对他的这个习惯表示万分无语,见他平日里除了吃大饼之外很少吃其它的食物,她都有些担心他会因此营养不良,哪天饥饿而死。

只是秦解语虽然精瘦无比,身体却是极好,两人在一起近大半月了,天天见他那样吃,也没见他哪里有什么不适,到现在为止,明云裳基本上认为秦解语的胃就是铁铸的,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大饼干。

一想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失笑,她一笑,四周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那些眼神里有太多的怒气,这么紧张的时候,一个小书僮发笑,实在是太不应景了。

明云裳对那些愤怒的眼光视而不见,正在此时,场上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状元,宜城谨夜风!”

这一句话顿进把谨夜风给弄的有些痴了,原本只余最后一个名字,他以为这一科他是无望了,没料到竟得朱笔钦点成了状元,这是所有书生最大的荣耀,他也成了苍澜王朝开国以来第一个三元及第之人!

而明云裳原本有些不合时宜的笑,此时却已变得再合适不过。她自己也愣在了那里,不是吧!谨夜风还真中状元了?靠之,这还真不知是狗血还是其它的什么,就他那品性还能中状元,老天爷真不开眼!只是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她的嘴角边却又有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样也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谨夜风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之后,终于扭过头看着明云裳道:“我中状元呢?”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以前的冷静淡然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明云裳看到他那张因为欣喜过度而有些扭曲的脸,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暗想这小子也太不淡定了些,不就是中了个状元嘛,用得着如此的发疯吗?她真有些担心谨夜风会像范进中举之后就疯掉,当下毫不客气的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高声道:“恭喜表哥高中状元!”

那剧痛让谨夜风跳了跳,却也让他清醒了几分,然后有些欣喜的一把将她抱起来道:“我真的中了状元了!真好!”

他那一抱让明云裳有些不在状态,你高中就高中了吧,抱谁不好偏偏抱我!她有股想骂人的冲动,只是场上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两人,她只是一个书僮,捏了主人的鼻子原是不该,此时再打新科状元就不妥了,于是只能忍着谨夜风的发疯。

四周看着谨夜风的眼神里大多是嫉妒,也不乏羡慕之色,这本是书生读书的最高成就,谨夜风又是白衣出身,能有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秦解语看到谨夜风抱着明云裳,脸色微微变了变,当下伸手一拉便将明云裳从谨夜风的怀里拉了下来,他见谨夜风看他,当下淡定无比的道:“公共场合。”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失态了,谨夜风呆了呆,明云裳被秦解语拉下来松了一口气,听到他那句话时愣了一下,暗想这个呆子何时还有这样的觉悟了,猛然想起她曾数次在秦解语说公共场合不能拉拉扯扯,不想这呆子竟记住了,只是如此一来又引得四周关注的目光,她当即微笑道:“状元郎,你还没有去谢那个唱榜的公公了!”

谨夜风这才回过神来,忙走到那公公的面前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才取过一锭约有十两的银子谢过那位公公,公公推辞一番后终是收下。

明云裳见谨夜风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理智,所有的话都说的极为得体,便明白谨夜风并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人,日后到了官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这种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得防着他,更得留一手。

一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里早就围满了各种前来祝贺的人,那些人都带了不薄的礼物前来探望,如今的谨夜风,可谓是凭借一已之力已跃进了龙门。

素来新科的状元都会受到各方的关注,在苍澜王朝高中的状元,大多在官场上有大的作为,几乎每个首辅都是状元出身,其它的朝中重臣,也大多是前三甲之身。

众所周知天顺帝极为爱才,每次的前三甲都是他钦点出来,所以更容易得到他的重用。在皇权至上的朝代,能在皇帝的面前说上话的人想要不飞黄腾达都难。而今年的恩科中,谨夜风绝对是个特例,传闻天顺帝因为前三甲水平而犯愁,却夜间得风吹御花园之梦,次日问及星像司,司官回答是大吉之兆,天顺帝忆及前三甲之名,见谨夜风不但风采出众,用字谨慎,字写的极好,名字里还有一个风字,这才钦点为状元。

因着这个传闻,坊间里那些拍马迎合之人就说谨夜风是老爷赐给皇上的人才!

因着这个说法,谨夜风比之以往的那些的状元更具传奇之色。

明云裳对于这些说法,只觉得是放屁,皇帝随便胡说几句,这下面的人便当是刮了一阵黄金风,吹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谨夜风对于那样的说法倒也还算淡定,他自从在放榜时失态之后就回归到了谦谦君子的形态,明云裳看到了他之前的模样,就觉得他也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人,明明是得意不已,却还要故做淡漠,和容景遇有得一拼。

她这厢才想到容景遇的名字,和谨夜风一起回房时,才一打开门,却看到了一袭白衣如雪的容景遇坐在那里喝茶,她身边的谨夜风一看到容景遇顿时呆了一下,身体也一僵,明云裳看到了他的变化,暗自留心,却并不做声。

容景遇微笑着道:“恭喜谨兄高中状元!”

他笑的温和,气质也极为儒雅,明云裳却像看到了毒蛇吐信,尼玛这浑蛋真像附骨之蛆,她到哪里都能遇到。

谨夜风还了一个礼道:“容兄何时到的京城?”

容景遇微笑道:“今日才到,不过到的早不如到的巧,今日里才到京城,就听到了谨兄的喜讯,实在是可喜可贺,谨总如今已是整个宜城学子的典范,当真让遇刮目相看。”

谨夜风的脸色却已有些难看,只淡淡的道:“谨某之才,又如何能与容兄相比,容兄若从仕,这条路上当没有谨某之路。”

“谨兄不必过谦。”容景遇缓缓起身走到谨夜风的身边道:“我承认有些事情或许要强过谨兄,但是读书之道我却不如谨兄。只是谨兄如今高中,不知是否还记得到当年与我在宜城的约定?”

谨夜风的眼睛不自觉的瞟了明云裳一眼后终是缓缓的道:“自是记得。”

容景遇见谨夜风看了明云裳一眼,他也看了过去,却见是一个陌生的少年,那双眼睛朦朦似有几分熟悉之感,他忍不住看看了她一眼,却又觉得全然陌生,当下便含笑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谨夜风听他问起明云裳,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紧张,却也强自镇定道:“这是我的书僮季常,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母亲见他可怜,便让我带在身边。”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暗骂他太过蠢钝,容景遇的心里是长毛的,难保不会想多,而她在容景遇的面前又有易容的前科,当下便问道:“表哥,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吗?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你如今已经是状元身,他不过是一介白衣而已。”

她的声音让容景遇听着极为陌生,眼里有一分攀高踩低之色,容景遇原本对她存有三分疑心,她一说话他倒放了心,不过是村中愚人而已,也懒得和她计较。

谨夜风也是聪明人,当下便斥道:“季常表弟,不得无礼,这位容公子在宜城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我纵然是中了状元,怕也还是难入他的眼,你可不能失了礼!”

明云裳适时的扁了扁嘴,眼里有一抹不屑,容景遇笑了笑,看到一旁身着红衣的秦解语眸子微眯,谨夜风便道:“容兄今日来寻我当不是仅仅只是为了祝贺我吧?”

容景遇将目光从秦解语的身上抽回,淡淡的道:“在京城之中,你我的朋友都不算多,往后要多多走动才是。”

谨夜风扬眉点头,容景遇又道:“我听闻新科前三甲还有一场殿试,那一场比试要胜出才能成为皇上心目中真正的状元,谨兄向来聪慧,想来也不是难事。”

他说的轻巧,谨夜风的脸色已有几分难看,容景遇笑了笑走到秦解语的面前伸手拍了白他的肩道:“谨兄的这个侍从好神气!”

明云裳知道容景遇的那双手是用了些力道的,此时只要秦解语稍示反抗,容景遇便会立马起疑,而他若是能扛得过那一拍,容景遇怕是立马能联系上那晚上救她的红衣少年了,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秦解语在他拍过来的那一刻立马坐在了地上,谨夜风心里也急,当下忙问道:“你怎么呢?”

容景遇的眸光微深,将秦解语扶起来道:“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没伤着你吧?”

秦解语双眼一红后痛呼:“好痛!”

他这一哭明云裳愣了一下,没料到那个如同木头一般的少年还有这样的表情。

容景遇的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当下不再理秦解语,又扭过头看着谨夜风道:“遇盼着谨兄在殿试里胜出。”

谨夜风咬送着牙道:“让容兄费心了。”

容景遇淡笑道:“哪里的话,这事我就算是想帮谨兄也帮不了忙,不过如果谨兄记得我们在宜城的约定,到时候我少不得会为谨兄打点一二。”

“多谢容兄。”谨夜风低着头道。

容景遇笑了笑便大步走了出去,出门前却不再看众人一眼。

明云裳听到容景遇和谨夜风的对话,心里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怕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约定,她想起她穿越过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恨的牙痒痒。

她一边将秦解语扶起来,一边微笑着道:“状元郎和容二公子的关系可当真不一般啊!”

容景遇只是试探,用的力量并不大,所以秦解语并没有受伤,只是少年的眼里却窜出火苗。

谨夜风的脸上再也没有初中状元时的得意,整张脸上一片灰败,他叹了口气道:“这人就和毒蛇一般,我原本以为到了京城中了状元便再也不用受他的钳制,没料到他竟如此阴魂不散,我才中状元他便来寻我,又哪里是今日到京城来探望我,摆明了就是威胁我!”

明云裳的眼睛眨了眨后道:“威胁?难不成你有把柄捏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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