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经查明,暗杀陌奕宗的人马,竟是他的皇兄。
“不记得了。”陌奕宗矢口否认,挡刀子是自愿行为,不需要太当回事儿。
“不管您记不记得,奴才想说的是……那件事,奴才会记在心里一辈子。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知恩图报。有的人,心是捂不热的,该放弃就放弃。”王德才真的是苦口婆心,不希望圣上再在花响身上浪费精力。
陌奕宗缄默不语,他也曾问过自己,是在赌气吗?是征服欲在作祟吗?为何这般执着于这个女人?可是心中没有标准答案,只是有一个画面时常浮现在脑海之中,那便是在封豕林之中,抓获花响的那一幕。当他掀开戴在她脸上的半块面具时,心里仿佛撞进什么东西,惹得他心口砰砰乱跳。
他将掌心压在心口,心脏仍旧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因花响在怀中而加速。
“呵,搞不清楚,朕上辈子兴许是欠了她什么。”陌奕宗无谓地扯了下嘴角,又聊起正题,问道,“狐影的小毛贼关在何处?”
“关在后院柴房,御林军严密监管着,等您发落。”
陌奕宗思忖一瞬,道:“宰了吧,他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领旨。”
王德才退出房门不久,龙走月被饿醒。
她掐了掐昏沉的头,睁开酸疼的眼皮,只见陌奕宗的脸孔撞入视线。
她顿时清醒三分,下意识地抓向衣领,待确定衣衫完整,不由暗自吐口气。
陌奕宗不屑一哼,讥讽道:“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瞎紧张个屁。”
“……”她吃力地直起身,能不紧张吗?您的“播种能力”那么强!
头真晕,她一边按揉太阳穴,一边问道:“手怎么样了,伸过来给我看看。”
这还像句人话,但是陌奕宗还不想搭理她,于是翻身下床,走入院中逗狗。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龙走月定了定神,忽然想起关于夸叶乘石的问题。她急忙穿鞋下床,可是这一推开房门,五只猎犬便在陌奕宗的指挥下朝她奔来!惊见几只狗龇出犬齿,喉咙发出“呼噜噜”的攻击讯号,她又机警地关闭房门,走到窗边,推开木窗。
“你能不能先把它们关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你出来问啊,它们只咬坏心肠的恶婆娘。”
“……”她沉了口气,刚欲开口,五只狗移到窗沿下方,抬起前腿扒窗沿。显然,低矮的窗沿难不倒它们,狗头瞬间与龙走月的脸部呈平行状态。
龙走月没好气地阖上木窗,窗外顿时传来陌奕宗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她又生气又真没辙,唯有趴在门板后方,扯开脖子喊道:“别闹了行吗?既然你知晓蓝鼎玉佩在我手中,证明你也夸叶乘石的动向,告诉我他在何处?!”
“你找他作甚?”
“这不用你管,只要你把他交给我,蓝鼎玉佩随时奉还!”
陌奕宗一怔,据夸叶乘石描述,花响利用八卦锁替夸叶乘风坐稳狐影王之位,同时又利用暗锁口诀骗回蓝鼎玉佩。综上看来,无论花响目的何在,蓝鼎玉佩已经属于她,夸叶乘石对她而言已然失去价值,因此她为何会轻易地开出,用蓝鼎玉佩换取对方行踪的条件?
蓝鼎玉佩的背后不是拥有一支西域敢死队吗?
正分析,王德才连滚带爬来报!
“启禀圣上!夸夸、夸叶乘石在问斩时!打伤御林军逃了!——”
陌奕宗神色骤变,疾步走向马厩。他从马厩中拉出一匹良驹,跃身上马。当马匹奔驰开来,他顺手从兵器架上抄起一把偃月刀!
屋中,龙走月将王德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假思索地夺门而出,抓起一把弓箭和装有十支箭的箭筒,继而将兵器斜背在身,奔向马厩,翻上马背,策马扬鞭!
她在路过王德才身旁时,疾声厉色地叮嘱道:“夸叶乘石阴险狡诈,我担心他并未跑远!拜托王公公照看好弄盏!”
两道黑旋风与王德才擦肩而过,风力强劲,掀掉他戴在头上的瓜皮帽。王德才擦了擦汗,赶忙奔回七王爷的卧房,命侍卫誓死守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