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瑶对着大伯母那副莫名的亲昵姿态也着实有些招架不住,终于在她第七次夹着菜往姜瑶碗里送的时候,姜瑶忙捧起碗连连往后退,“不了不了,您吃您吃……”
路杰那个不上道的孬货,竟噗嗤一声笑出来。
姜瑶瞪他一眼,继续埋头扒饭。对桌上这情景一头雾水,直到大伯母主动提起拆迁补偿的事。
“姆妈,听讲您同阿良前几日去和拆迁办的人见面了?”饭桌上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大伯母丝毫不觉尴尬,继续说着:“你们怎么好去直接和他们谈的呀,这开发商和政府哪个不是千年老狐狸,虱子都能看公母,你们……”
小姑突然敲起桌子,姑父在下头扯她一下,没阻住,“大嫂,两小宁还在桌子上,勿好讲这些话的吧。”
姜瑶静静打量着这不大熟悉的大伯母,圆脸肤白,腮骨横突,细眉压眼,眸间精光轮转,笑起来时面孔打着褶:“小宁也是我们姜家的人嘛,再说了他俩又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他们晓得。”
这时小姑将筷子往台面上一拍,厉声喝道:“你俩回房去。”
两小兔崽子碗筷一放,溜得比谁都快。
可上了楼都没进屋,姜瑶给路杰使了个眼神,那小子走到姜瑶房前,把门一开一关,弄出这假声响来,俩人缩蹲在楼梯口偷听。
男人们都沉默的,只有女人的声音。
大伯母的嗓音尖厉此刻态度却放得很低,“姆妈,这拆迁按人头分钱分房,我和阿庆商量过了,就找之前村里的主任通通关系,把我们户口都迁回来,还有小妹一家叁口。您说,这多一份钱可不是要让日子好过一分么。”
小姑冷冷哼一声,“这个钱我可不要的,我结婚时户口迁出来了,今朝也不多想二哥家这份钱。再说,拆迁不一定按人头给补偿,地多人少那都是按面积来算钱的。”
“那是小妹你家日子过得好,你瞧瞧妹夫,大老板开外企,同那洋人做生意,你家自然不缺这个钱。”大伯母顿了顿,为难地说:“姆妈,侬亲孙子今朝快叁十了,都没讲到媳妇,我们也是真的没办法呀。”
这时老太太开口了,话里带着怨气,却字字掷地有声,“当初要迁走户口分家的是你们吧,今朝老屋要拆迁,就又想做回姜家人。阿庆啊。”奶奶突然点了大伯的名字,“你们小算盘抖一抖,做人未免太精明很了。当年,你要娶老婆,要分家,那个钱从哪里来的?!那一万块。是你阿弟在外头打碎了脊梁拿命跟人换来的!”
“姆妈!”一直沉默的爸爸突然发声,“侬现在讲这些事情做啥!”
俩小孩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大好看,灰溜溜躲进了房间。
沉默好久好久,路杰过来坐在姜瑶旁边,拍拍她的肩,“姐,你说做人到底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呢?没钱,被人瞧不起,有钱了吧,又牵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姜瑶没说话,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今晚如此大的信息量,她一下子难以承受。
“姐,我看你还是把江岸哥抓牢了,他家有钱他人又那么聪明,你和他好,将来肯定享福的。”
“你去死啊!”
这场饭局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姜瑶扁着嘴和小姑告别,回屋的时候偷偷拽了电话线,抱着座机躲进房间。
本想给许傲去电话谈心事,不知怎的,铃声过后,接起电话的人竟然是江岸,原来她刚刚一晃神,拨成他的手机号。
“喂,小囡,你吃过饭了么?”
“喂?”
“囡囡……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姜瑶扁扁嘴,有水汽往眼框里头灌,视线渐渐失焦,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变成碎片,她开口,忽而声音也破碎。
她问:“江岸,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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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说了,这就是2500珠加更
走剧情了。
不给猪猪就虐儿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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