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挺直背脊看着苗琴心,声音和缓:“说说吧,你是如何勾搭上章文昌的娘子廖氏的?”
苗琴心脸上现出自得之色:“廖氏被章文昌长期冷落深闺,一见我便心动了,我又施以加倍温柔,施展十分手段,她一个久旷的妇人,何愁她不入彀?很快便同我如胶似漆,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赵青凤眼如电看向苗琴心,声音却依旧柔和平静:“那你和廖氏是如何订下这连环计的?”
苗琴心跪在地上挺直背脊扬起下巴,一脸的得意:“得知袁氏被章文昌上手之后,我便让廖氏想办法收买刘妈妈,让刘妈妈设计引一直觊觎袁氏的李臭三上钩,令李臭三夜探袁氏;按我的安排,那晚上廖氏原本把章文昌强留在房内,然后廖氏故意和章文昌争吵,把章文昌赶了出去;章文昌无处可去,便趁夜色又去寻袁氏私会;而到了半夜,得了刘妈妈放出的消息的李臭三潜入我家,试图占袁氏便宜,他当然看到了袁氏与章文昌的奸情,李臭三性情暴躁,自然因嫉妒杀人了!呵呵呵!”
想到富户章文昌被自己设计,章文昌之妻廖氏被自己握在手中,刘妈妈中了自己的计,李臭三上了自己的当,而袁氏则被自己成功害死,苗琴心得意极了,呵呵呵呵笑个不停。
赵青凤眼微眯:“即使李臭三不杀人,你也有后手,对吧?”
苗琴心眼睛一亮:“大人您好聪明,真是我的知音啊!”
他摇头晃脑道:“即使李臭三不杀人,按照他的性子,他也会当场发作,把袁氏与章文昌的奸’情张扬出去,弄得街坊尽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休掉袁氏,然后再与廖氏联手,想法子毒死章文昌,占他的妻子,得他的家财,这也算是章文昌淫人’妻子之报了!”
赵青淡淡道:“万一李臭三没有当场发作呢?”
苗琴心试图为自己鼓掌,带动腕上的锁链哗啦作响:“即使李臭三没有把此事张扬出去,我也会让廖氏叫走刘妈妈,我亲自撞破袁氏与章文昌的奸情,叫了街坊邻居过来围观……嘿嘿!”
慧雅手中端着一盏茶,却因为听得入神,一直未曾喝。
到了此时,章文昌袁氏被杀一案已经彻底水落石出了,她却无心饮茶了。
这世上居然有苗琴心这样的人,明明没有能力,没有担待,没有责任感,却一直自视甚高。
他活得不如意,却根本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自己的不如意、自己的不幸全都推到了别人身上,把自己的怒火倾泻到了比他更弱的人,譬如他的妻子袁氏的身上,设下毒计害死袁氏。
他一心想要飞黄腾达,自己却不肯努力,反而想着害死别人,夺得别人的妻子和家产。
这样的人,令人恶心,死不足惜。
放下茶盏后,慧雅起身道:“小梅留下和小五说我带着阿凤先回去了。”
说罢,她带着阿凤先走了。
小梅和小五年龄接近,关系也最好,听了慧雅的吩咐,笑嘻嘻应了一声,自去寻小五去了。
慧雅回到后宅上房,才发现赵然已经醒了,正由月莲、玉桂和奶娘陪着玩耍呢!
因为颜妈妈带孩子的秘诀是“春捂秋冻”,所以此时赵然身上只穿着一个大红肚兜和一件红绫交领短衣,又白又嫩又肥的小屁屁的胖大腿都在外面露着,正在罗汉床上玩他唯一会做的运动——一百八十度翻滚。
颜妈妈在一边站着,被赵然逗得直笑,眼睛都看不到了。
见夫人回来,颜妈妈等人忙忙行礼。
慧雅洗罢手便直奔罗汉床。
她一把把赵然抱在了怀里,先用唇贴了贴赵然的额头,发现凉隐隐的,这才放下心来,又去摸赵然的屁屁和胖腿,发现温度也正常,便笑着在赵然身上拍了拍:“哟,我的胖赵然想母亲没有?”
赵然太肥了,慧雅一拍他,他身上的肉就凉粉似地颤,可爱极了。
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赵然一醒来就不见了母亲,正在想念呢!见了母亲,他的脑袋便往慧雅怀里钻,贴着慧雅亲近得不得了。
颜妈妈在旁边看了,灵机一动,道:“夫人,您画画得那样好,何不给小公子画一幅画像寄到京城,让陛下也瞧瞧小公子!”
慧雅见赵然精神很好,便答应了下来,命月莲去准备画画的工具。
赵青处理完案件回到内宅,发现卧室中帐幕低垂,慧雅早揽着赵然睡下了。
因为怕惊醒赵然,赵青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把帐幕分开了一条缝,看了过去,发现慧雅面朝里侧躺着,赵然的脸窝在慧雅怀里撅着屁股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