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涟看看他,他也看看刘涟,“而且现在没啥车的,更别提去那儿的了。大晚上你一个女的搁镇上多危险,不如早点回家。嗨,反正我得跟这儿吃晚饭,您慢慢考虑?”
好吧,他说得都对。刘涟叹了口气,“得了,二百就二百,咱可说好了。”
“得嘞!您这巾帼不让须眉,够痛快!上车上车,保您回家还赶得上黄金剧场。”
有钱真是爷啊!刘涟撇撇嘴,伸手去拉车门。但是刚伸过去握住还没打开,她就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因为就在刚才,就在她想拉车门的一瞬间,后门车窗上突然映出了一张笑嘻嘻的苍白鬼脸!
说‘映’字其实不合适,因为它是‘pia’地一声扒在窗子上的。
脸本就苍白浮肿,硬生生地挤在窗前,整个脸便都‘糊’在了玻璃上,本就邪气的笑容被挤得更加扭曲,完全变形了。那张脸,简直像是用小时候玩儿的‘黏手’做的一样,软糊糊黏哒哒不止吓人而且看起来恶心到无以复加。
而且因为刚才刘涟弯腰开门的姿势,那张脸等于是突然出现在刘涟的脸不远处的,只隔着一层玻璃!
然而等刘涟再仔细往里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就算是鬼的话,她也应该看得到才对啊!手再次伸向门把手,但指尖刚触到,她就有些后脊梁发凉后怕地缩了回去。
虽然看惯了鬼脸,但是这样突然出现的也实在是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她转过头看看自己身后,又看了看街上其它地方,有鬼是有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但没一个是刚才那个的。
难道是幻觉?
她又看向车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到底上不上车啊?!”刘涟总这样要开门不开门要上车不上车的,司机早就急了。“你要是嫌贵就说一声,我先吃饭了,吃完了还有别的活儿呢!”
其实刘涟挺想让这家伙快滚的,这样坐地起价有奶就是娘没钱就是孙子的司机,就该倒点霉才是。她虽然总是心软,但却决不是烂好人,有的人是合该受些教训。
但这次她明显觉得不同,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东西,不简单。
联想一下之前的那些事,刚才那个会不会就是害死她同学的那个东西呢?如果真是那样,她就不能放他走了。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不想上车。烧死的鬼不怕火,溺死的鬼爱在水里抓人做替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千种死法也会造成鬼的一千种不同特质。这鬼这么喜欢在车里捂死人,说不定车上就是它的主战场。选择和鬼在它的主战场争斗?她是心烦抑郁,但还没疯呢!
不上车也不能让他走,刘涟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是想上去来着,但我也没吃呢。而且还有东西要买……”她转转眼珠,“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得买些酒水回去,”她指指后身的便利店,“但是我肯定拎不动,一会儿还得放您后备箱里。您帮个忙,跟我进去帮我拎一下行吗?”
司机一听这话直嘬牙花子,这人事儿真多哈,但他倒是下车了。
“不过说好了,帮你拎东西可以,但得多加这个数。”他又伸出一巴掌,“要不你就试试让便利店的员工帮你好了。”
怎么有这种人?真敢开口要这个数,这算是自我介绍是吗?
刘涟咬咬后槽牙,真不想管他啊!但现在已经成功把他骗下来了,做事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在她手里,正有一团纸,不是别的,是强力驱鬼符。
所谓强力驱鬼符,就是指以阮老师送她那本教案上的神奇纸张为原料画的符咒,威力惊人。
之前与千鹤道长他们共抗茅山弃徒的战役中,刘涟已经将所有教案纸都贡献出来了,所以那场实力悬殊的大战中他们才能取得胜利,即便是惨胜,也是不容易的。但那时候刘涟把只剩前面有内容的两张的教案册子重新放回空间里收好没有扔掉。
前些日子她从衣箱中好不容易逃出来后才发现,那教案后头居然又生出了两张新纸!并且试过效果,发现与之前原版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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