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做的时候,她身体微微俯下,目光不自觉的在他脸上望了一眼。
那目光看似幽静,却是暗含玄机。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的想到了什么。
。
她光想着他最后得到的好处,却忘记这次的事儿,他其实是很不爽的。
她这里跟哥哥亲亲热热的,互相体贴着,那位代理国政的可也是他的哥哥啊!
偏偏那个哥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他这个驻外的弟弟去赈灾。
不光是没有顾念兄弟之情,便是君臣之义也未见有多少!!
苏婵一想明白这个,却是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事儿可不是用话能劝的。
未来的皇帝在给他找别扭,她能拿什么话去劝?
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她才迟疑的开口道:“殿下,离得歇息还早呢,您要不要吃些夜宵。”
知道他生活规律,也没什么娇气的讲究,她一向也都是随着他的习惯的。
他果然是情绪低落着呢,她这么问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
苏婵见了这个,忙唤了下外面的人,待伺候的内侍进来后她忙吩咐了几句。
等那人出去后,没多会儿便有膳房的人把热腾腾的夜宵端了过来。
苏婵吩咐的东西很简单,知道他日后登基,夜里批奏完奏折也不过是吃上一碗面,苏婵也便照着记忆中的样子,让人给他备了一碟胭脂萝卜片、一碗柳叶汤面。
见还热着呢,苏婵命人先把银碟银碗放下。
☆、第章
苏婵等着夜宵凉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偷偷的打量他。
瞧得出齐王是不会乱发脾气的。
其实到现在,自己跟他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俩个人床间的亲近也不比别的夫妻少。
却还是隔了一层,追根究底,苏婵知道还是自己的问题大一些,不管他怎么对自己示好亲近,她总是没办法用平常心去对他。
比如这个时候,她便不能想,他这是在被太子穿小鞋呢,而得想,我夫君怎么情绪低落了呢?
自己是不是呀哟宽慰他几句?
只是安慰这种人——头皮有点发麻啊!
这位可不是受欺负的主儿,见识过他把京城围的水泄不通,京城内乱的跟一锅粥一样,自己家的仆人四散不说,便是家家户户断炊断饮吃糠咽菜的……
这个时候再宽慰他,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为了苏家,为了自己,还是要过去。
苏婵咬了下唇。
待柳叶面凉些了,她便拿起银碗,走到他身边,如聊家常般的问他:“王爷,父皇下了什么旨意给你?”
他倒是不瞒她,一边从榻上坐起身,一边口吻很平的回道:“琳县阜县九个县闹水患,父皇派我过去赈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