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月子的空间就要以好为佳,在接生嬷嬷的指点下,春晓把房内的东西都收拾了一番。
倒是到了夜里,苏婵总觉着那么大个肚子翻身都不方便,如今带着个大肚子已经感觉到吃力了,每天都跟负重走路一样。
最主要的是站时间久了会觉着腰累。
晚上睡觉就有些翻来覆去不好睡一样,她是可以过后白天补眠的,可永靖帝不同,他白天忙的很,简直一天都不能耽搁,从早上的早朝,到全天下的奏折都要他亲自过目。
苏婵便不想这样,毕竟那床小小的,她那里稍微有个动静他立刻便会知道。
等晚些休息的时候,苏婵便小声说道:”陛下,明日您还是在您的宫里歇吧,反正过不了几日臣妾便要生产了,到时候按接生嬷嬷的话,咱们也不能在一起同床,还不如您现在就搬走,晚上您也能好好的休息。”
“不碍事。”他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肚皮白白的,不是很圆,是有些扁扁的样子。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肚皮,又想起什么,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你怀的是朕的孩子,朕不能帮你分担便算了,你怎么能这么赶朕,别胡思乱想了,早点歇息吧。”
苏婵听了这话,只得闭上眼睛休息。
只是肚子好大,横在两人中间,他便是想抱也抱不到她,偷偷打开眼睛的缝隙,见他踌躇着不知道是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还是她腰上的时候,她轻轻的翘起嘴角笑了。
日子过的很快,离着临盘的日子还有两日,苏婵那天早上刚用了一些早膳,正说起身去外面散步呢。
她忽然便觉着腿上有些潮潮的。
因为早先接生嬷嬷说过很多次,所以刚一察觉的时候她并没有惊慌,而是慢慢的扶着榻边,坐下来淡淡吩咐道:“春晓你扶着我到床上待产,剩下的几个你们按接生嬷嬷吩咐的去做。”
春晓这个时候也瞧到了,她当下便有些紧张,嘴里一边应着,一边同另外的两个宫娥搀扶着娘娘的说:“奴婢这就扶着娘娘您过去,娘娘您小心身子。”
说完早有别的宫娥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了出来。
一时间关门的关门,找接生嬷嬷过来的过来。
等接生嬷嬷过来的时候,原本以为皇后娘娘第一次生产,长乐宫内会手忙脚乱的,却没想到这里的人都很沉着。
再看那位皇后娘娘,更是镇定自若的,见了她们还能笑道:“没想到早了两日。”
热水是随时都有的,那些嬷嬷们用热水净了手,按之前娘娘吩咐的,又赶紧让人把剪刀接生的东西都用热水煮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她们则围在娘娘身边,小心的看顾着。
一开始是这些伺候的是一段办法都没有,只能靠着皇后娘娘自己的力气。
若是别的要生产的娘子,这些接生嬷嬷还能帮着控制下速度,比如吸气啊使劲这些,这位皇后娘娘却是个有主心骨又沉稳的,呼吸用力都不用她们说。
那几个嬷嬷也便用湿帕子为她擦脸擦身子。
永靖帝原本正在上早朝呢,这样的消息一般都要等万岁下了早朝后才报上去,只是永靖帝早就有口谕,宫里伺候的人不敢耽搁,一等得了消息,立刻撒腿便往万岁那跑。
等到了上早朝的地方,在金銮殿上,当值的陆言见了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赶紧迎了过去。
那人已经喘气都不不匀了,急促的说道:“陆总管,快,快,娘娘那已经在生了,万岁爷说娘娘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要回禀。”
陆言一听这话,顾不得朝堂上正在议论什么,忙三步并作两步,俯身低头的走过去,在永靖帝耳边轻声道:“陛下,娘娘今日临盘,接生的嬷嬷已经过去了。”
下面因为修僿河堤坝的事儿正在争吵不休,两派人马正在义愤填膺的辩论时,便见原本坐的好好的永靖帝忽然从御座上起了来。
按以往的规矩,便是一时间不想再上早朝,总也要说一句退朝的话,这次永靖帝却连这话都没时间说了,扭头便往后走。
那些朝中大臣各个都意外的很,倒是有些机灵的很快的想到了什么,赶紧悄声说道:“怕是宫内的娘娘今日临盘吧。”
一时间朝中忍不住的喧哗起来,那些说着建堤坝的人,也忘记争论了,甚至站的近的都在小声说着:“可算是到日子了,这下便可以知道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