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卓收拾好心情,去大牢晃了一圈,那管粮草的外戚官员却是老熟人了,她曾经的顶头上司,前越州知府陈大人。
陈大人看到落人卓,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是你!”
“当然是我。”人卓莲步轻摇,缓缓走到她面前,老实说,以前还有那么一点小愁,当初库玛香一案专挑她好欺负,让她背锅也就罢了。
闽川失守的时候,连着越州也是乱的,偏偏有人专报了她的失职,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灵敏。
“你这么喜欢叫人背责任,如今自己也要背上一背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人卓抱臂说着风凉话,直说的陈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如今是“老熟人”,怎么可能轻饶了她,她哆嗦着嘴唇最终挤出一句话:“你明明是国家叛徒,戴罪之身。你是落人卓!来人呐!”她四处张望大声嚷嚷。
人卓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叫嚷到筋疲力尽:“我是司徒昔,从四品京兆尹,陛下亲命的御察官员,你是想在你的罪名上多加个诬陷朝臣?”
陈敏气喘吁吁的冷静下来,眼中依旧带着恐惧:“落、不,司徒昔,我族姨可是当朝昌伯候,她的儿子如今也是最受宠的御侍,你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是被人陷害的!”
“你放心,本官自然会秉公执法。”人卓给了她一个并不能让她放心的笑容。
陈敏是经过吏部也就是谢远茗的手调任过来的,她的政绩档案肯定不合格,人卓派暗卫调查了一番,一道折子拐弯抹角就指向了谢远茗。
她还在折子里细数了陈谢两家的姻亲关系,表明这不是失察,这是以权谋私!
谢远茗当然受不了,与其让她这么刨根挖底深挖下去,还不如舍了这个陈家旁支。可是,放着司徒昔就这么查,怕不怕,谁都怕。
于是她只好第一次,亲自找上了落人卓,还不忘拉上了原英萃。
人卓坐在自家会客大厅,看着谢远茗一副强撑起笑脸的难堪模样,心里是非常的畅快。另一个人她更熟,原都尉她娘。
人卓站起来,一副我很忙,真不想接见你们的模样,随便虚晃了一礼“二位大人为国为民如此繁忙,怎么有空来我这种地方,别没得让人说我耽误你们事。”
“怪我们,你和帝卿关系好,我们两家早就该多走动走动。要不是因着你,我们谢家当初也不可能全然无虞。”谢远茗讪讪的说道,想到她们谢家当初和崔家那样交好,云皇上台,念容华献上皇鉴才没怎么找她们清算,也是万幸。可是又想到,她们谢氏是靠着这么一个只会爬墙玩阴的小人,她就是有点憋气,忍了又忍,那笑容别提多扭曲了。
“是啊是啊,为我家小女的事,怕叨扰贤侄,一直没敢来赔礼道歉,大人的内眷受惊了,只觉得贤侄揍的好,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原英萃站在谢远茗身后,赔笑道。
人卓喝了一口茶水,两人的示好也不说接,也不说不接。
倒是气人,可是能怎么着呢,当初做过的事,也不能后悔,只明白了这司徒昔不好惹。
当初百般欺负,如今求得到人了,便开始示好,任谁都会瞧不上她们举动。
“我知道二位大人,为什么来,我也不介意卖个好,只是还需记得,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卓放下茶杯,不冷不热的说道。
本就是她们亏心,见人卓回应的痛快,她们两个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随后人卓又客客气气的将她们送了出去,使得她们不由得又多感念几分。
谁能知道,这坑就是人卓给她们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