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寒眼中冷然一片,甩袖道,“能是谁,自然是在下的夫人,严姑娘说话请自重。”
不曾料今日的季卿寒周身更像是浸入一层冰冷怒意,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昔日不过是看在严相的面子上,允可你随意闯入,严姑娘若是再不注意分寸,休怪季某无情驱逐。”
严栀儿心中大骇,平日就算季卿寒对她再冷淡也不会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话,都是那个林凝芷害的!本来她央求哥哥去寻皇上赐婚,一定能顺顺利利地嫁入季府,偏偏得知了季卿寒早年就有婚约,可她还是不想轻易放弃,期盼着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她眼里泪水汹涌溢出,哭着跑出了季府。
朝中相传年轻有为的严相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但凡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例外的地方,比如,这位宰相严归墨的例外——他的亲妹严栀儿,他对其异常宠爱,不允旁人欺负她分毫。
奔回家里的严栀儿,直接扑在自家哥哥怀里放声大哭,面目扭曲,“哥哥,呜呜呜,季哥哥他居然凶我……为了一个贱女人凶我!林凝芷……我恨死她了!呜呜,我恨死她了!”
原本正在习字的严归墨随即停了笔,他可是最见不到自家亲妹的眼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低声温柔哄诱道,“好了好了,莫哭,栀儿都哭成小花猫了,乖,哥哥帮你报仇便是。”
“那你帮我杀了她,我不想看见她再勾引我的季哥哥!”她眼神狰狞,柔荑拧着严归墨的衣袖。
严归墨揉了揉她哭花的小脸,失笑道,“好,都依你。”
樊笼桎梏
就算师弟仍在府里小住,她现下也不敢回林府也怕见到林昭,若被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斑驳痕迹,怕是他又要疯狂一回,索性暂时逗留在季府。
她不明白为何偏偏尧殒此刻不见踪影,像是因此受到了打击,林凝芷抱住自己的双膝躲藏在被褥之中,这会儿如个孩子般发起了小脾气,“苦,我不要吃。”
端来小碗汤药的季幕眼里似是闪烁过一瞬的心疼,却仍是强势地捏开她的小口,将药汁如数灌进她的喉咙里,呛得她轻声咳嗽,尔后他温柔地以衣角擦拭去唇角残留的药,“必须喝,不然你的病好不了。”
随即取来小碟中的一颗蜜枣放在她的嘴角,林凝芷讷讷地张了嘴想咬下去,却无意间含住了他的手指。
指尖传来那温热濡湿的触感,他像是一颤,匆匆地抽开手别过眼。
没有谁打破这沉静的氛围,然后直到窗外倏尔传来“咕咕”的轻声鸟叫声。
一只鸽子从窗口扑棱着翅膀飞进屋来,尔后停在了林凝芷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她取下鸽子足上绑的纸卷,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徒弟沈戈的字,纸条上只有短短六字:战事吃紧,速回。
然而此刻林凝芷心下存了疑虑,若是真的战事吃紧,应是早就收到讯息,看来还有其他严重情况,让沈戈不得不请她赶回军营。
“看来我要暂时离开这里了,老幕。”
闻言,季幕没有丝毫犹豫,“带我一起去,相信你会用到我,而我在这季府之中,无人会真正顾及我的死活,”冷冽黑瞳闪现坚定的光泽,“所以你去哪里,以后我就去哪里。”
林凝芷迟疑片刻,倏尔想起老陈军医在先前早就已经请辞,的确在军营之中没有再可靠信任的军医,而季幕医术卓绝,又是她足以信任的挚友,她的身体尚未痊愈还需要他的长期调养,没有甚么可拒绝他的理由所在。
“好。”
“收拾下行装,明日就动身出发。”
想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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