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心疼的要掉泪,孟氏更是噤若寒蝉不知所措,好好的,怎么说和离就和离呢?这么决绝,也太狠心了。让高氏日后怎么活啊!
胡氏神色平静,显然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魏夫人早就将内府交给了她,府里的丫鬟进出记录她都有,一个月两个月看不出猫腻,一年两年胡氏哪里还不知道里面不可对外人道的事情呢!只不过,她是嫂子,丈夫又不在身边,冒然说给小叔听,别人还以为她在挑拨夫妻关系。说给魏夫人听,也会影响婆媳关系,怎么都讨不得好。
张氏是最为惊诧的,捂着肚子靠在魏允的怀里。好在,她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什么阻止的话来,估计等着回房后再细细的去打听了。
魏夫人对三儿子的决绝有点难以接受,只是,一想到他们和离的原因,也狠下心肠没有阻止。只对高氏道:“是我儿负了你,回去后高家若是为难你,尽管让他们找寻我儿,你别硬扛着。”
高氏愣愣的不言不语,看着魏管家拿着和离书走出家门,最终低下头去。
好好的一场喜事都被这场和离弄的措手不及,魏夫人好像一瞬间丢了精气神,整个人委靡了起来,魏溪赶紧让人搀扶着她去歇息。
胡氏闷不吭声的张罗着晚饭去了,张氏被魏允护着去了后院,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好端端的,怎么说和离就和离呢?小叔就没给你透个风声?”
魏允道:“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如何得知。不过三弟的性子历来如此,做了决定后一天都不会拖沓,甚少有挽回的余地。”
张氏想到高氏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真是小叔对不起她?”
魏允摇头:“我日日与三弟同进同出,他在外面绝对没有外室。”
张氏对自家夫君还是相信的,不由得道:“那是因为高氏没有怀孕的缘故?”想了想,“也不对啊,高氏比我还小呢,母亲都不急,小叔应当也不急。两个人前几日还一同出去游玩,回来就和离,这事儿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说不定是这三日中发生了什么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否则小叔也不会这么狠心。”
魏允再一次强调:“三弟绝对没有外室。”
张氏瞪他一眼:“这一次你又没跟着去,也许是小叔在外面又唐突了哪一位美人呢?”
魏允不得不耐心的解释:“如果又唐突了美人,大不了收了房就是。再说了,他与小妹一起出门,还有魏海兄弟,再唐突能够唐突到哪里去?众目睽睽下,他能对一个外人怎么着啊!”
孟氏被两兄弟带去了花房喝茶,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看不出啊,三郎心够狠。”
魏海心细如发,早就发现高氏对魏凭的不闻不问了。在他看来,都是夫妻了就代表对对方都有责任,你一个女人家对丈夫横眉冷对爱理不理的,在闺房里偶尔为之是情·趣,在大庭广众下那就是自视甚高的表现了。没有人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何况是同在屋檐下的丈夫。换了魏海,媳妇这么不懂人情世故,他也不说别的,让你独守空闺到老那是肯定的。
魏江道:“魏凭那媳妇又不好,和离就和离嘛。”他没魏海那心思,纯粹靠着野兽直觉觉得高氏不妥当。
孟氏问:“你怎么看出她个不好了?”
魏江道:“出门在外三日,她就没个笑脸,好什么!”
就一句话,孟氏心就偏了:“不爱笑的话容易得罪人啊!在我们那村里俗称是寡妇相。”
魏海:“呵呵。”
魏溪跟在三哥后头,拉着他的衣袖:“你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了?”
魏凭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隐瞒这个妹妹的,反正她是知道真相:“我与母亲说,我不喜欢她性子,太木纳了。”
魏溪道:“就这一点母亲不会同意你和离。”
魏凭叹口气:“我说,我对她提不起兴致。”
兴致?!
魏溪无语,好吧,这个理由荒唐,可是对于男人而言那的确是天大的事。嗯,对于魏夫人来说,那也间接的算是大事吧。特别是,有张氏怀孕在前,小儿子对正妻提不起兴致的话,就没有床·事,没有床·事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小儿子迟早会娶妾。妾生的孩子那地位也太低了,没必要委屈孩子,也委屈儿子啊!所以,就同意和离了。
魏溪扣着魏凭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哥哥你老实告诉我,成亲这么久,她与你同房几次?”
魏凭:“小女儿家家的,问这个作什么?”
“你说啊!”
魏凭的头偏向长廊外那一颗盛开的石榴树,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前前后后,两只手数得过来。”
魏溪啪的打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