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穆至森伸手拦下冲动的余知欢,“你淡定一点。”
余知欢抓着他的胳膊,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丢掉了下巴——
姓彭的“臭流氓”斜靠在墙上,手里握着一个破碎的、沾了血迹的酒瓶子,而他的额头上,鲜血正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原来,刚才还想用酒瓶子打晕余知欢的“臭流氓”,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在他举起酒瓶的那一刹那,穆至森身边那位习武出身的司机小丁迅速冲上前来,一个反手,就扼住了他的手腕!
只见那个墨绿色的酒瓶子直直地冲着自己脑门砸来,彭文义都没来得及反抗,脑中便是一阵震荡,紧接着汩汩的热血就从头顶上流了下来……
为了不让嘴巴张得更大,不让下巴真的掉下来,余知欢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合不拢的嘴。
穆至森挡到她身前,用手指了指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的彭文义,问她:“他碰你了吗?”
余知欢瞬间清醒地频频摇头,“没有,他刚想碰我,我就开始踹他。”
穆至森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空酒瓶,又问道:“这些酒呢?都是他逼你喝的?”
余知欢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穆至森不大高兴的蹙了蹙眉,而后说道:“小丁,交给你了。”
“是。穆总。”小丁干脆应话,抄起一个酒瓶就向彭文义走去。
“要……要做什么?”余知欢用慌张的眼神望着穆至森。
穆至森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刚刚一个酒瓶的碎片飞来,不小心划伤了他的脖颈。脖子上渗出的血沾到他的指尖上,他轻捻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你刚才不是说,和他没完吗?”
“不是,我怕……”别看余知欢刚刚挺勇猛的,但冷静下来想想,其实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她看穆至森这架势,才是真的想和那个“臭流氓”没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怕什么?怕出人命?”穆至森的脸上,笑意冷然。
瘫在一旁的彭文义听到这话,终于吓得有了反应。他跪在地上,往穆至森的方向爬了几步,被小丁挡住去路后,开始“哐哐”地磕头:“我混蛋,喝了酒一时鬼迷心窍,穆总还请高抬贵手饶了我……那个宣传片……我分文不取!不取!”
“行。”穆至森笑着点头,“小丁,数数地上几个瓶子。”
小丁点了点地上的空瓶,答道:“一共18个,穆总。”
穆至森侧着头睨了余知欢一眼,用一种绝不是夸赞的语气说道:“挺能喝啊,余知欢。”
喝酒本来从不脸红的余知欢,听到他这话莫名的脸红起来。
穆至森就爱看她这副样子,刚刚还带有愠色的脸,忽而放松下来,难得地调侃道:“小丁,别砸头了,省得砸坏了彭导的脑子,回头拍不成宣传片,我们可就亏大了。”
“啊——”彭文义还没来得及再次求饶,一个红酒瓶旋即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贯话少的小丁,出手那是相当的狠辣。不管彭文义如何哀嚎,也不管酒瓶有多结实,只要砸在彭文义身上的酒瓶没碎,小丁便会逐倍增加力道,直到玻璃酒瓶四分五裂,变成碎片飞溅起来……
眼睁睁地看着小丁砸碎一个酒瓶后,余知欢就再也看不下去了,“穆总……差不多就得了吧?”
“是啊,穆总……”躲在后头的张良言瑟瑟发抖地附和道。
他不说话穆至森还没想起来,他一说话,穆至森就不得不同他算算账了,“怎么?你想替他分担一半?”
张良言吓得直摆手,“没有没有,穆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的意思,你不会不懂吧?”
穆至森的话让张良言心中一颤。
“懂……我懂……”张良言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瓶,对准自己的脑袋……
余知欢没看到自己的直属上司血肉模糊的惨状,因为她被越了自己好多级的老板拉出了门外。
“穆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