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床上,向熙心口钝疼。
有一下没一下的,最让人难受。
她说谎了,她大言不惭地对妈妈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记得五岁那年,有阿姨来家里作客,不知聊起了什么话题,她说:“我妈妈最讨厌别人撒谎,我绝对不会对她说谎。”
可是,十八岁那年,当她在生日前夕偷看了自己的诊断报告后,她就开始不断地说谎,圆谎,再说谎。
妈妈看破却不说,她明白,那都是女儿的善良织起的坚强。
不是所有的谎言都可恶,也不是所有说谎的人都不被原谅。
她纵容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希望女儿快乐地度过一生,毕竟这样的一生太过短暂。
向熙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她只是想过过无拘无束的日子,不再循规蹈矩,不再作乖乖女,不再为可笑的梦想未雨绸缪。
她要今宵有酒今朝醉,趁还活着多尽欢。
她列了愿望清单,认为死在江昊川的怀里是最好的归宿,但绝不是凄美的爱情。
她把“做爱”两个字写得大大的,放在所有愿望的第一位,首选对象直指江昊川!
要是他不从,那就强了他!总之不能换人!这是底线!
当然,要以朋友或者兄妹的身份,哪怕炮友都好,反正不能是爱人。
她这么美,这么独一无二,要是和江昊川好上了,再挂了,江昊川还不得难过得和她孔雀东南飞呀?
万一他要是没有自挂东南枝,她作为一个鬼魂,也很没面子的。
所以,一定不能谈恋爱!
那时的她,能看开生死,却看不透情爱。
可谁也没想到,转机来地如此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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