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空皱起了眉,眼中有一丝苦涩,他不老,此时却让人觉得他有一种老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惆怅,那是一种对已逝的岁月缅怀的惆怅,良久之后才说道:“我做梦也没到,有一天你我会刀剑相向。”
楚暻修道:“我也做梦没想到,有一日你居然会谋朝篡位。”
赵晴空道:“这天下本就该能者居之,若你不放弃,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你!既然你不要,做老师的,就只好先替你收着。”
楚暻修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话,直直地看着窗外,窗外并不好看,艳阳高照下,连昆虫都热得不敢出来觅食。
他眼神中没有焦点,只是出神地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我记得父王生前是如此的信任你,器重你,他去世之前亲自将年纪尚轻的皇帝和大央国的江山社稷一同交到你手里。他是让你辅佐皇帝,而不是让你自己当皇帝。”
他回过头,看着赵晴空的眼睛,他的眼睛此时亮得吓人,直直地盯着赵晴空的眼睛,他眼睛里的恨意却更吓人。
“你知道我最开始不想插手,现在却插手不可的原因吗?”
赵晴空站在他面前,他的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楚暻修仇恨的眼神就像一条鞭子,一鞭一鞭地抽打在他身上,他的人没有动,连头发都没有动,但他背在背后的手,早已捏成拳,手背上是一条条凸起的青筋。
他将自己的表情控制得很好,表情没变,音调也没变,问道:“为什么?”
楚暻修站了起来,起向房间的角落。
这是一间书房,房间里却放了一个兵架,上面架着各式各样的剑,赵晴空是个练剑之人,还是一个剑法高超之人,他的书房里有剑,这不奇怪。
他站在兵架着仔细地看了一遍,才从中挑选出两把形状跟长度都一样的剑,一把丢给赵晴空,一把握在自己手里。
赵晴空伸手接剑,另一只手仍背于身后,保持着接到剑的姿势,见他冷冷说道:“因为,你不该杀了宁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