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六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把身体的水全部擦到床单上,不知嘟哝了两声什么,抱着枕头睡了起来。
欧阳四旬披好一件外衣后坐到床边,把他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替他顺了顺还在滴水的头发,道:“别睡,先吃点东西。”
他摆摆脑袋,又朝他身上靠了靠道:“不要,太困了。”
欧阳四旬无奈,只好用内力将他头发上的水气驱散,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这才走到镜子边替自己解开绷带替自己换药。
伤口本已结痂,但莫小六那一爪抓得太准了,正好把他的伤疤揭掉,当时还不觉得怎么疼,可以忍受。可此时又泡了点水什么的,伤处布都陷进肉里去了,扯下来时一阵生疼,他让他脑袋上冷汗直冒。
莫小六本来是在睡的,可他哥好久都没躺到他身边来,他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看了下,一眼就看到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又纠了起来,心疼的感觉在心间久久的环绕着。
看着欧阳四旬上药时,用哪只手都好像够不太着,他飞快地跳下床抢过了手里的药瓶,说道:“我来。”
欧阳四旬刚才没注意到他,这厢还有点意外,问道:“你不是睡了吗?”
莫小六道:“拜托,看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可能睡得着。”
欧阳四旬轻拍了拍他的手,道:“没事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莫小六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不管你怎么说他都不会服软,宁愿自己死撑着也不愿意叫声疼。
他鼻子有些发酸,抚上他的伤口,在那里轻轻吹了两口,用以前外婆哄他的姿势哄着欧阳四旬,还安慰道:“我会轻轻的替你擦药的,不会痛的哦,不会哭哦。”
欧阳四旬浅笑道:“我又不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