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等,等什么?
徐梨当然不会傻到回拨电话问。
夏则平日里沉稳冷静,课堂上不怒而威,又长徐梨好几岁,不管是身为课教授还是一个男人,徐梨骨子里畏敬的多,那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丁点勇气,相比一场短暂炫灿的烟火,烧完了,就没了。
徐梨这会儿可懊悔,文诌诌地扯什么时间距离,假放完,她还不是得收拾回校,抬头低头都得见,好好说不就成了。
她掰着指头数,七八天应该够夏则把这事翻页了。
没敢再把人拖到黑名单,徐梨战战兢兢捧着手机,三不五时瞅一眼,就怕夏则打来。
但过去二十几个钟,静悄无息。
徐梨暗松了口气。
“徐梨,我可以叫你小梨吗?“
庄延好不容易才将人约出来,他俩约在徐梨家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虽然相处仍十分拘谨,但他已然满足。
细细绵绵的雨丝打在橱窗,时间才四点钟,整天色已有些昏暗,对映咖啡厅里的暖黄灯光。
徐梨坐在单人沙发座一边,双手抱着温暖的马克杯,尴尬的笑笑,”这时间点,应该是要请你吃饭才对。”
“不打紧。”庄延把桌上的栗子蛋糕推向对面,”听说这是店里卖最好的蛋糕,女孩子都喜欢甜,你尝尝。”
徐梨没拒绝,她的确喜欢甜点,尤其在这心神不宁的时刻,一块栗子蛋糕也许还不足够。
“你之后是走内科还是外科?“徐梨找话题聊。
“家里人大都专攻内科,我到院实习分科时,再决定哪儿适合,你呢,之后想继续读研还是?“
“应该原校读研,我之后是想朝儿童心理发展辅导走。”徐梨回答。
“挺好,你这人看起来就特有耐心,又温柔。”庄延目光清澈,真诚的赞赏。
又来了,又是赤裸的示好,徐梨垂下眼睫,掩饰性的以唇瓣就着杯沿,慢慢缀饮。
惴惴不安的念头升起,明明与庄延是正大光明的会面,身体却忽的打了个冷颤。
“会冷吗?“庄延关心的抓起自己外套要往人后背披。
“不用,不用。”
不安感越发强烈,徐梨说不出为何,囫囵吞下了整块蛋糕,找个理由就想脱身,”时间也晚了,家里人等我晚餐,我们有机会再聊?“
“好。”庄延不勉强。
密密匝匝的大雨直砸,街灯朦朦胧胧的笼罩。
徐梨出门时还是好天气,她转身向咖啡厅老板娘借了把伞。
“徐梨,我送你回去。”
只借到一把伞,俩不得不共撑,从后头看来,肩与肩之间还留几指宽,两人并行走着并不亲密,雨势稍大时,伞往徐梨方向倾去。
远处车灯闪了闪。
徐梨起先没注意,走了会,才发现有辆高级SUV不远不近的跟着。
警觉心一下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