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饶了我的耳朵吗?”卓覃坐到边边对面,扫了一眼半边摆满菜肴半边空荡荡的桌面,抬手招了招,示意侍者过来。对方拿着菜单走过来,卓覃叹了口气说:“这声音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知道你在这里听了半天是怎么忍下来的。
高素质的侍者沉默着微笑,出入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上流圈子里关系错综复杂,一句话在出口之前不知道在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圈圈,人家可以拿自己开玩笑,他们可不能随便开口接话,谁知道哪一句就得罪了人。
边边在卓覃说话的时候,就停止了制造噪音的举动,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卓覃,连打招呼的兴致都没有,机械一样的叉起一块凉掉的鹅肝放进嘴里。卓覃一点不介意边边冷漠的表现,他们这对因为家族联姻的未婚夫妻订婚快五年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感情基础是一点都没有,偶尔碰面也是做给家里长辈看的。
点了几个菜之后,侍者给卓覃倒了一杯温水就出了包厢。卓覃喝了口水,然后就一手撑着脸一手在桌上轻弹,他很好奇这个未婚妻五年来第一次开口约他,是不是为了他想的那件事。
边边沉默的吃着东西,直到一盘鹅肝都吃了个干净,卓覃点的菜也上了桌,才放下刀叉开口:“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喔?”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红色的酒液在被子上留下浅浅的痕迹,从挂杯程度和香气来看就知道是顶级红酒,“什么事?”
边边盯着漫不经心的卓覃看了一会,然后半垂下眼睛,“你明明知道的。”
喝了一口开胃酒,卓覃放下杯子似笑非笑的说:“我知道什么?”
“我会有什么事要求你?”边边咬了咬嘴唇,面对这个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她不想把自己姿态放的太低。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卓覃摊摊手,一脸的无所谓,这种装傻充愣的态度让边边很窝火,可惜现在有求于人的是她,就算生气也只能忍着。
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浊气,边边用尽量轻柔的语气说:“卓覃,你知道安家现在很乱,安伯伯只有安宁一个女儿。”边边顿了顿,嘴角无意识的抿起,提到好友的名字她就觉得难受,“现在安宁出了事,安家支系几个股东蠢蠢欲动,安伯伯孤立无援,我想请你代表卓家收购一成股份,可以在董事会拥有表决权支持安伯伯。”
“我的边大小姐,没想到这种话你还真能说出口。”卓覃嗤笑了一声,边边的请求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收购股份分分钟的事,你出身世家会不知道这事实行起来有多困难?股份不是大白菜,砍个价还能买一赠一,一成的概念不是两个炎国字那么轻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边边捂住眼睛,微微发抖的肩膀让她看起来脆弱无比,“我求遍了所有认识的人,也没人愿意帮忙,不然你以为我会求到你这里吗?”她做不到对安氏集团的战争熟若无睹,那是她已逝好友的守护的东西。
眼眶涌上来一股湿热,边边别过头,不想在这个人面前露出无助的样子。
卓覃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是该为这个女人的重情义鼓掌,还是为她不该存在在世家之中的感性悲哀。
微微挺直身体,卓覃的语气正经了些:“这种事,在你知道安宁出事的时候就该预想到,先不说安氏在s市世家里处在尖端地位,单单是安氏覆盖全国的轻工业就能让所有人眼红。现在安家弄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光是集团继承人的问题,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掺和其中,别说我老爹现在还没从家主位置退下来,我只是个下任家主,就算可以代表卓家发话,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