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给面子的举杯,一饮而尽,“老七,不是孤说你,都和你说了多少回了,直接叫二哥二嫂就好。连着一大堆的前缀,你不嫌累,孤都听累了。”
萧睿笑笑,从善如流叫了二哥。
太子应了一声,自有伺候的人倒了酒,他便再举杯,“来,七弟,咱哥俩再喝一个。”
两人一唱一和,就把大皇子萧炎给剩下了,可他手里还举着杯呢。
喝了没面子,放下去也没面子,本是他先找人不痛快的,可是这会儿,他却心里暗暗把萧睿和太子等人给恨上了。这不是叫他丢脸的吗,尤其是还在这么多兄弟面前!
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干脆自己端起喝了,接着重重放下酒杯,借口有事走了。
他一走,太子就摇了头。
就这点能耐,还偏次次要刺人,真是不自量力。
萧睿自也不在乎,他既然决定跟了太子混,那就该一心一意,不能抱着面面俱到,谁也不得罪的心。何况今儿个是他生辰,在惠妃宫里本就弄得不大开心,大皇子萧炎自己撞上来,他不给脸也没错。
一顿午饭吃吃喝喝几个时辰,等从太子府里出来的时候,萧睿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崔进忠早准备好了醒酒汤,萧睿在马车里喝了醒酒汤,又眯了一路,夜幕降临的时候到了成王府大门口,掀开帘子瞧着门口居然还挂上了红灯笼,倒是忍不住笑了笑。
这有自己的府邸了,就是不一样。
在其他地方,他只能算是来客,可是在自己的地方,他却是主人。满府的人都依靠着他,也在乎着他,还有人,等着他。
下了马车,他一面往后院去一面问崔进忠,“寻芳院你余主子,今儿做什么呢?”
崔进忠道:“余主子和谢主子陶主子,早早就为了给王爷庆贺生辰忙开了。三位主子还亲自下厨,给王爷您做了菜,如今只怕都在花厅那等着您呢。”
大抵是因为喝了酒,萧睿此刻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自下厨,连西瓜都切不好,布菜都不会的人,居然还会下厨了,也不知道做出的东西能不能吃。
崔进忠不知所以,紧张的看着他。
萧睿摆摆手,示意无事。先回屋洗漱一番,又换上了衣裳,他打发了崔进忠下去歇着,才带着个小太监往花厅那边去。
花厅里,余露和陶姨娘谢姨娘都坐下了,瞧着余露坐的位置离主位有些距离,两个姨娘自是要以余露马首是瞻的,因而坐得就更远了些。
今儿是王府主人的生辰,谢姨娘陶姨娘都打扮的格外漂亮,谢姨娘长得明媚娇艳,进门后嘴角就一直挂着笑,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的,余露一个女人都忍不住盯了几次。陶姨娘则是往雅致里打扮,但因着是喜事,便也没有一味的素净,穿了鹅黄色的长身褙子,耳朵上垂着莲子米大小的耳坠,简单大方中带着几分娇俏,看着和谢姨娘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余露觉着,有这样一静一动的两人在,她的出现实在是多余的。所以今儿个她打扮的就中规中矩,只盼着萧睿忽略她才好。
萧睿进了门,三人忙起身行礼问安。瞧着萧睿身后只跟着小太监,余露难免是有些失望的。这段时日她和陈昭联系很少,她是不敢联系,太危险了,可是少女心思,当然也是想多看看他。
只可惜,他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来后院。
萧睿目光在三个姨娘身上扫过,接着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一坐下才发现三个姨娘离他似乎都挺远的,他眉头动了动,看向了余露。
“听说今儿你下厨了?”他问道:“做了什么菜?”
他主动问话,余露自然不敢不答,道:“回王爷,今儿个不止妾身,灵慧和巧仙也一起下厨了。灵慧做的是栗子炒鸡,栗子面,鸡肉香,味道最是好。巧仙做的是鲢鱼豆腐,豆腐嫩,鱼头鲜,一样不可多得。妾身厨艺不好,只做了个青菜汤,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有谢姨娘和陶姨娘在,余露便自称妾身了,她实在是不想太过特别。
谢姨娘和陶姨娘被余露赞美的脸上有光,见萧睿看了过来,两人纷纷站了起来。
谢姨娘道:“妾身也就只会做这一道菜,当不得露儿的赞。不过妾身的栗子炒鸡和巧仙的鲢鱼豆腐都是荤菜,吃完油腻,再喝露儿做的青菜汤一碗,正好可以解了腻,说起来,还是露儿心思最巧。”
陶姨娘也忙拍余露的马屁,“可不是,妾身和灵慧都是粗笨人儿,且也不会其他拿手的菜,这两道菜还是露儿一直不嫌弃帮着我们尝,我们才敢端上来的呢。”
余露被这两人的态度雷的,只想倒地不起。
她哪有心思巧,她是什么都不会好不好?还有,她哪里有帮她们尝菜,这两个怎么尽说瞎话!
而萧睿则看了看谢姨娘又看了看陶姨娘,终于弄明白了,谁是灵慧谁是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