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来人是谁,她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身穿鞋,才穿完一只便反应过来。
这不像是兴师问罪该有的口气。
文椒又脱下穿好的鞋,爬回被窝里窝起身子闷声道:“自己开。”
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等。
这是一次试探,这句话算是她在卫戎面前说过的最该被问罪的一句话。
若他走了,文椒也就知道他的底线,两人关系仍不算到位,至少卫戎没有那个心思,还需得再添添柴烧烧火。
若他真自己开了…以卫戎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教养,该是做不出这等事的。肯迈出这一步,她的信心就多了。
底线是可以放低的,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千千万万次。
卫戎开始有些不确定。
文娇娇不是这样骄纵的性子,对着他是从不敢这样说话的。
要么温柔是装的,要么真是在耍脾气。
卫戎很快否定前半句话,从她认错人开始她便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尤其看她两个弟、妹就知道了,心善柔顺都是真的。
那就是真的在为了那两句话生气了。卫戎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但姑娘家面子薄些也可以理解。
哄是不可能哄的,但卫戎还是不希望她被吓着,便只移步到她窗外,隔窗对她道:“那日我不是要斥责你的意思,你莫想多了。”
文椒支起身子找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在窗户上的剪影。
不由得有些叹气。
文椒起身,半推开窗看他:“世子不过开个玩笑,我晓得的。天冷得很,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世子请回吧。”
卫戎却是蹙起了眉头。
他甚至开始疑心那句“不敢妄想”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
他自然是以玩笑话问的,但文娇娇这句话便是定了性了。
卫戎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在前头猜了小半天,她偏偏是笑着不把这当回事。
卫戎是个直性子,素来最厌烦这些猜来猜去的,脸上一时有些不好看。他只点点头,冷了脸道:“那你歇息吧。”
既然是玩笑,笑过便算了。
文椒略他一眼,等他转身走了两步后才喊他:“卫戎。”
卫戎扭头看她,这是文娇娇第一次喊他名字。
却见她有些苦涩地笑了,朝他摆摆手,像是告别:“那日是我逾矩了,世子…”
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世子保重。”
卫戎拿捏不准她的意思,更烦了几分,两步化作一步掠上前去捏住她要关窗的腕,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她。
“文娇娇,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胆子大得很,明明被他捏红了手腕,却还敢抬着头看他:“世子与我开这个玩笑又是什么意思?”
她动了怒,脸上红得分明,一双眼睛似怨似怒地瞪他,说出口的话却软得很:“世子说这是个玩笑,那便是个玩笑。”
“世子是我心目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不会让世子难做。”
“我晓得的,往后不会再有不该有的心思。”
她眼睛红得分明:“我只愿世子长乐安康,将来得一有心人,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有哪个男儿经得起这样的眼泪和真心呢。
甚至将自己摒除在外,含着泪祝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戎在男儿堆里滚大的,平日里就是有接触过几个女子,也多是因着父王的意思,这样交易式的相看,从一开始便惹了他厌烦。
更别谈什么交心了。
卫戎放开她的手,暗自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总归…”
“你可知我是谁。”
文椒不语,只是静默地看他。
“罢了。”卫戎笑了笑,似想通了什么,“倒不知道你还有敢朝我耍性子的勇气,文娇娇,到除夕前我都不会再过来了。”
“王府里事情多得很,等元宵到了,我带你去逛灯会,可好?”
文椒看着他柔和下来的样子,好一会才笑着点头:“卫戎,我等着的。”
下章就是小江啦^^
世子这脑内戏份也是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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