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为了这件事?
卫戎很快记起来当初带她去温泉庄子上时,她也是为了一句“赏花”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
是因着这两个词让她又想到什么“好事将近”之类的么?
卫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有门不叩非要去叩窗。
窗子很快打开,文娇娇点了灯,揉着眼睛问他:“怎的了?”
“让让,我进去。”
文椒是真不知道卫戎是不是爬窗爬惯了。
“你生气了?”
文椒还打着瞌睡呢,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啊?”
卫戎便重复道:“因为我提了成亲的事情生气了?”
“你不要想太多,我不过随口一提,真不是要说什么。”
文椒抿唇。
“我没有生气。”
“卫戎,我从来没有对你生气过。”
这是真话。
真的不能再真的话,从头到尾,由始至终,对卫戎有真心、有愧疚、有不舍、有算计,就是没有过生气。
哪怕是卫戎说了她贪心。
卫戎反应极快:“真的没有?”
文椒点头。
卫戎脸更冷了。
不说温泉庄子的事情,单就叁月叁那件事,快两个月不说话也不生气?
前一件事还能说是情趣。
后一件事?
“上巳节那件事也不生气?”
文椒自然听出来他语调中的冷意,但一个谎接着一个谎,真的够了:“真的没有。”
呵。
卫戎冷笑:“那是什么?觉得我可有可无吵嘴了要走便走?还是觉得我会一直低头?”
“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贪心。”
卫戎噎住。
片刻后:“娇娇,那句话是我说重了,可已经过去了。”
文椒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深深叹息:“卫戎,过去了。”
她在这一刻,宁愿一辈子没有到过淮南,在京都被磋磨至死,都比现在好。
交谈是双方的事,显然,文娇娇已经不想再提了。
卫戎自然察觉到了,遂站起身来:“早些睡吧。”
可很快又折返回去,将她拥入怀中:“为什么又哭。”
“到底为了什么,文娇娇,你别这样折磨我。”
文椒搂着他,断断续续地:“卫戎,我做过很多的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
“我喜欢你是真的,可是喜欢你有什么用呢?”
“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这也是真的。”
卫戎只觉得要疯了,只问道:“做过什么错事?”
“我算计过你。”
“哪一次?温泉庄子那次?”
文椒止了哭,看向他眼睛:“是。”
卫戎长叹:“我晓得。”
文椒怔住。
“卫戎……”
“?”
文椒极认真地看着他:“你都晓得。”
卫戎点头:“不过一些小心思,不值得你哭成这样。”
“只以后不必这样做,娇娇,你跟她们是不同的。”
文椒手控制不住地一抖。
不。
卫戎。
-我比她们还要过分。
-你说的晓得,原来是这些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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