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天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王府的书架前，并未转身却对身后人低笑，“你这书房倒是积攒了不少好书，都快比得过朕的御书房了。”

“皇兄的御书房，臣弟又哪里敢与之相比，臣弟只不过是爱看看闲书打发时间罢了。”云王站在君御天的身后，柔和的面容因为总不经意地带上悲伤的色彩，他看着君御天的背影，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皇兄这次来，没想过带清清回宫么……”

“朕的御书房倒是也不错的。”君御天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王，“你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违心的呢？”他突然轻笑出声，嘴角的弧却是邪气得可怕，“朕的后宫有粉黛三千，你还怕朕会寂寞不成。”

“皇兄，你明知清清还爱着你的。”云王急切地说，“就算当年她背叛你也是迫不得已，皇兄，你不知道清清当年有多么后悔，就算是嫁给我，我也没见她笑过……”

“你以为朕还在记恨当年被背叛之事？”君御天忍不住轻笑，眼里却有些嘲讽之色，“呵……云起，你以为朕还是当年把爱情当一切的幼稚少年？就算清清不把朕出宫的消息出卖给太后，朕也不会再是从前的君御天。”

“皇兄……”云王眼里闪着痛苦，又心痛地看着君御天。

“那一次，朕从宫外杀进宫内，剑上沾满了鲜血，身上也染满了猩红，啊，就像朕此刻这身长衫，你知道亲手杀了自己兄弟的感觉么？”他似在看云王又似没看进他的眼中，他狂妄地笑，凤眸里充斥着嗜血的光芒，“三个兄弟，朕杀了两个，唯一将你留下，并非是因为你那时即将与清清成亲，而是因为你是朕最看重的兄弟。云起，那种手上沾满亲人鲜血，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恶魔的感觉，你不会知道……”

云王脸色惨白地抓住君御天的手臂，“别说了皇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不怪你，是大皇兄和三皇兄的错……”

“是，当然是他们的错！联合朕的母亲和情人来陷害人，当然是他们的错，朕杀了那两个人只觉得爽快……”

“别再说了皇兄……”云王温润的脸惨淡无比，痛苦地低声劝道，“皇兄，你也知道清清和母后是被逼迫的，清清一直在为这件事后悔，就算是晚上睡觉也不安稳，她甚至会哭着醒来，清清的身子皇兄也知道……”

“你就那么想，自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离开？”君御天眼神清历尖锐地看着云王。

脸色惨淡的云王猛地后退，温润的双眼充斥着痛苦……

“王妃，王爷吩咐厨房做了参汤……”跟在柳清清身后的丫鬟羡慕地看着前方的人，“王爷对王妃真好。”都好几年了也不见王爷娶侧妃。

柳清清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绕过小花园，却见一袭黑色挡在前方，身材修长单薄的少年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前方。

“四殿下。”丫鬟福了福身子，看看自己主子的眼神后退下。花园里只剩两人。

莫邪清冷的眼神只看着柳清清，“别想他会带你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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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清冷的眼神清冷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淡漠，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别想他会带你回宫！”

柳清清浑身一震，诧异地抬眸看向莫邪，眼神却是柔弱无比，且好似因为莫邪的话而大受打击，眼睛里充满了雾气，就好像下一刻便会落下泪来，显然是任所有人看了都会怜惜疼爱，柳清清启了启唇，就连嗓音也是柔弱无比，说出口的话却是不符合性子的倔强。

“四殿下并非陛下，怎知陛下不会带我回宫。”柳清清柔柔地笑了笑，“更何况，据我所知殿下的母妃早已不在人世，殿下阻止我跟陛下回宫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么？我爱陛下，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更爱陛下……”

“他爱你么？”莫邪冷冷地打断，果然见柳清清露出震惊和受伤的表情，莫邪不屑地冷笑，“和一个一国之君谈爱情，你不觉得很愚蠢么？”悲哀的女人。

“你……”柳清清捂着胸口重重地喘息，看着莫邪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

“还是你以为，他会重新爱上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

“闭嘴！不要再说了……”柳清清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瞪着莫邪的目光里满是怨恨和不甘，一只白皙的手揪着胸口的衣襟，似乎因为莫邪的话而难以呼吸，重重地喘了口气，神情哀怨地看着莫邪，“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没有资格评论我们的事情……”柳清清突然沉默下来，眼神古怪又惊恐地看着莫邪，“难道你……”

见莫邪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般，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愤怒又鄙视地瞪着眼前长相俊秀绝美的少年，绝对是不输于任何一个女人的长相，十几岁的小脸上已经能看出以后的轮廓，若是女子，必定是祸国殃民的妖孽，但谁说男子就不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孽呢？

“你这个……”‘贱人’二字尚未脱口，眼角突然闪过一抹鲜红，身子顿了顿，柳清清泫然欲泣地捂着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莫邪，带着祈求的眼神，“四殿下，若是臣妾回了宫，必定会将你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