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激烈的缠绵中,子昙隐约感到一样坚硬冰冷的圆形物体,戴在鲨鱼王胸口,硌的他生疼。
颈间的剧痛,使子昙发出一声轻吟,微微挣扎间,那件贴身佩戴之物,从鲨鱼王身上滚落下来,置地有声。
是一颗血红色的泪化珠,闪烁妖冶而又诡异的光芒,仿佛幽幽燃烧灵火一般勾魂夺魄,足以使得每个凝视它的灵魂被俘获。
人鱼泣血。
子昙曾经听族中的长老说过,传说鲛人在极度悲痛时候,双目中落下的会是鲜血而不是眼泪。鲜血化成的珍珠,会将最强烈的诅咒带给珍藏它的人。
难道在这座阴森的宫殿里,还有一个自己的同类?
狂暴的海潮再次卷起,乌黑浓重的旋风,吞噬的海水中动荡飘摇的一切,氤氲中,隐约可见一条条阴森恐怖的鲨鱼立尾,荡涤著浑浊的海水,无论是飘摇的水母还是游曳的海鱼,全在极度的恐慌中落荒而逃,整个行宫瞬间变得像一个死城。
“王,反叛的鲛人残部已向南方逃去,至今下落不明,追赶的大军现已回来复命,正在大殿等候听令。”门外传来侍卫低声的通传,“您要的鲛人族卷宗,也已经辗转找到了,现已送来。”
“传我的旨意,大军回营地休整,等待封赏。一月之後,本王将亲率大军御驾亲征,自不量力胆敢违抗鲨族的下场,海中众族必须亲眼所见,才能引以为戒,他们必须明白,谁是这海界真正的霸主,要想活命,就得臣服。”
“领命。”侍卫全身而退,将卷宗留在桌上。
王放开子昙,径自起身,拾起地上那枚鲜红的泣血珠,紧紧握在掌心,就像怕被人抢夺一样。
大门“彭”的一声,被甩上了。
子昙被王丢弃在冰冷的地上,就像丢弃一样无足重轻的东西,一个当彻骨的思念达不到宣泄时,随手抓来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