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侯的意思……”司寇好奇的看着凄清,又看着车里的另二人,笑了笑,便不再问话,只是拉开了帘子,看着赶车的马夫道:“一会儿寻个干净处的驿馆,我们去用晚膳,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终于在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四人连同两个马夫一起进了驿馆。
“掌柜,请问这里离纪国还有多远?”凄清礼貌的向掌柜打听起到纪国的路程。
“这里已经是纪国边境,再往西行半个时辰,就到了纪国国都。”年老的掌柜,看着凄清道:“我看小哥也不像是禹国人,不知小哥是来自哪国人?”
“我们是来自夏国。”凄清礼貌的回答着。
“夏国……莫非这位小哥可是清阳侯?”掌柜睁大了显得有些混浊的双眼,拼命的盯着凄清看,欲将凄清的身子盯出一个大洞来一般。
“正是在下。”凄清淡淡回答道,心里却在暗叹自己的名声,真的是超过自己的想象了。
“小人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清阳侯来,真是该死,还请清阳侯饶恕。”掌柜一个大礼,让凄清心里难受万分。十年来,他依旧无法接受这种跪拜的姿势,这种感觉让他感觉人类级别的差别过于强大,强大到他都无法装作不在意——现实的残酷。
“老人家快快请起,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住店之人,并不是什么清阳侯。”凄清淡淡的扯开话题。
司寇沉默的打量着掌柜,掌柜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比自己略长几岁,长得并不算出众,但也算过得去。只是掌柜眼里对凄清的眼神,让司寇有些看不惯,那种做作的谦卑,司寇相信凄清看得出来。
“溥蜻,我想先去休息了。”夏噬砥吃饱之后,眼露疲惫之色,显然是坐了一天的马车,他累了。
“好吧,你先去休息。”凄清微微一笑,又看着小氐道:“小氐,你帮我送砥去休息。”
“是,主子。”小氐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里,露出一丝丝的忧虑。
“有什么话,你晚点来找我吧。”凄清看了眼小氐,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小氐先前显得有些萎靡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有精神了,挺直了脊梁,拉起夏噬砥就往房间方向走去。
“晚点我陪你吧。”见二人走远,司寇若有所思的看着凄清,开了口。
“不用,小氐不会于我不利,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凄清看着远处的两个背影,心中感慨着。
“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司寇直接反对了凄清的话。
“司寇,如果你也在场,我担心他不会与我说实话。”凄清说了心中的忧虑。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始终不能相信他,他似乎有很多事都在瞒着我们。”司寇说的是事实,凄清知道,此时的司寇是冷静的,是心里一片清明。
“有再多的事瞒着我们,但总有一天也会真相大白。所以我们不用将他想得太深奥太麻烦,或许小氐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凄清平淡的说着,仿佛他很了解那个少年。
“哎……”幽幽的叹气声,司寇知道自己不便再反对,只因凄清都已经完全的做好了救回小氐的准备。
“主子……”子夜时分,门口小氐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门应声而开,凄清穿着内衣,站在门口,抬眼看着小氐道:“你可曾想清楚了?”
“是,主子。”小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其实他也看不清自己的鞋面,大半夜的,天黑漆漆的,他甚至只能看到眼前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小身子,这个小身子就是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