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你们过来,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吧。”纪然从容的坐在自己的高位上,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明的恶意笑容。就如一个孩子,顽劣过后,家长们都毫不知情的得意。
“天王是让我们做储侯爷的证婚人?”凄清淡淡的开口问纪然。
“清阳侯还真是聪明,本王正有此意。”纪然坦诚的回答,此时的他,似乎有些恶趣味在内。
司寇与凄清同时都看出来了,他们不知纪然今日的心情为何如此的高兴,甚至有一种兴致高昂的趋势。似乎他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又仿佛是纪尧娶纪晓,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当然凄清与司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纪然的高兴,是因为打探到了亦的去向,他总觉得自己快要见到亦了,那个贱种,这一次被逮回来,他不会再有机会出宫了。
当然纪晓心里所想的各种折磨亦的方法,他竟然已经在想象着亦哭泣着哀求自己是的懦弱的样子,眼里的嘲笑越发的明显,只是除了嘲笑之外,还多一一层其他的神情,纪然自己丝毫未曾发现。
凄清与司寇对视了一眼,看着纪然那显得有些诡异的神情,各自忍着想笑的冲动,这个神情,分明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儿郎嘛。
不过凄清与司寇渐渐的开始坐不住了,有些如坐针毡,他们现在简直是在陪一个陷入春梦中的少年儿郎,那脸上荡着春意盎然的微笑。
凄清几次欲打断天王的遐想无限,但却被司寇制止了。司寇没有了以前的冲动与厌恶此人,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嘲笑自己,一脚踩在自己脸上的王后之子。那个嚣张与跋扈并存的王子已经不见了,司寇甚至有一种好笑的感觉,再也没有之前刚入宫时的压抑与冷意。
很久很久,久到凄清他们以为今天会坐到午膳结束,纪然还不会清醒过来时,纪然倒清醒了过来,他自知刚才有些失态,立即干笑两声,以缓解之前的失态。
“今日酉时将会举行婚宴,纪尧将会迎娶他的正妻纪晓。”纪然显然为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当然满意了。
从小到大,自己在纪晓眼里,从未占过上风,一直被他戏弄着,而自己又根本无法反抗他。论体力,他没有他的大,论聪明,自己又没他聪明,论胆大,自己还是不如他胆大。今日酉时一到,终于将所有的仇都报了,让他像个女人一样的出嫁,呵呵。
虽然是自己很阴暗的恶作剧,很恶劣的思想在作祟,但纪然的唇角始终上扬着,下意识的得意之后,他还是更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温柔在内,看到司寇一阵恶寒,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纪然,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这种神情,都让人看了不觉得诡异都不行啊。
酉时很快就到了,坐在轿中的纪晓,满脸的笑意。今早一听到宫里来人传召,说得很简单——赐婚。
只是内容完全的相反,竟然是自己嫁给纪尧,自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看着跪在自己身后的那俩个女人,纪晓突然觉得自己出嫁其实也不错,不用再面对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了。而且还可以每天与纪尧亲亲我我了,一日做个三百回合也不过分,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抛下跪了一地的家眷,纪晓立即收下了纪然‘恩赐’的嫁衣,回房迫不及待的穿起来嫁衣,也不管外面的奴才来请他用午膳,他都不去,他现在正急着出嫁呢。这回,他的尧儿想逃也逃不了了,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虽然自己是以妻子的身份和他相处,不过这又有啥关系?反正被压的不会是自己,只要能和纪尧在一起,管他过程如何。
纪尧一身红装,虽然是喜事,但纪尧的脸色阴郁,就如吃到了恶心的东西,却又不能吐出来的感觉。他被迫站在门口,迎接她的‘妻子’,不过他还是带着一丝庆幸,纪晓是谁,他怎么可能会以女人的身份出嫁,定是不肯了。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迎娶他了,反正他也不肯。可是一但他不肯,为何自己又会有失望的感觉,纪尧此时也搞不清了。他浑浑噩噩的站在门口,铁青着脸等待他的妻子‘上门’来。
花轿到了门口,纪尧被一群好事者推到了轿子前,纪尧抱着一丝侥幸,轿子里的是个美人,而不是纪晓。
轻轻地掀开帘子,伸出手拉起轿子这人,却吓得一哆嗦,来不及甩手,却被反手握住,甚至手掌心还被某人坏心眼的轻轻挠了挠。刺激得纪尧一阵颤抖,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对方的指尖传递到自己的掌心,又通过掌心流向了其他的地方,让他动弹不得。
“夫君,这是怎么了?要娘子抱你进去吗?”纪晓突然温柔的问道,吓得纪尧立即清醒过来,他狠狠的盯了纪晓一眼,却换的纪晓一阵轻浮的笑。
“在向娘子撒娇吗?”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诱惑,纪尧一语不发的率先往内门走去,却被纪晓一把抓住,他笑着捉猝道:“现在就开始抛弃为妻了?今天可是咱们的大喜之日,那可是天王所赐之婚,夫君还有何不满?”
“哼!”纪尧一脸的不甘不愿,但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待着纪晓的跟上,纪晓则大方的反手握住纪尧的那种略显得凉意的手,心里一紧,早知道自己就应该早点过来,而不是等那个该死的好时辰,让他的尧儿在外面等得手都发凉。
轻轻地似有若无的摩挲着发凉的手,纪尧脚步一滞,来不及回头,却听得耳旁一阵热气扑来:“走吧,夫君,娘子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纪尧立即从先前的呆滞恢复到此时的冷静,笑话,刚才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感到,现在看看,狼怎么可能会变成狗呢?
在人前做做样子,谁不会啊!纪尧为刚才有些失去冷静的动作后悔着。来不及后悔,纪晓已经是半推着他往屋里走。在旁人眼里看来,显然是新郎急于拜堂,走得如此之快,还不忘死拖着后面的‘新娘’。又有谁知道此时纪尧的害怕与无助,他觉得纪晓是猎人,而他自己则是他的猎物,此时已经掉落到他的陷阱之中,等待着他来收拾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