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云:“……”
梁余声:坑爹啊,老子没有长颈鹿身上最优秀的基因,这中间隔着两米远我可怎么亲?!
韩重云:臭鱼崽儿!浪费老子感情!
亏得他那么痛快地就把自己用了十多年的打火机给出去了,梁余声居然说就是随便说说?
他决定让梁余声给他挑水草,挑迷你矮珍珠!
梁余声真是愁得蛋都要碎了,迷你矮珍珠,光听这名也知道这草它大不了,一根根没比头发丝粗多少,他虽然也算是比较有耐心的人,但是挑这种水草……
他觉得韩重云绝壁是故意的。
韩重云边往草泥里种着矮珍珠边说:“一楼那个门面方洋还打算租么?不租的话我把租金退给他也行。”
梁余声把水草小心翼翼地挑好,一根一根摆在韩重云能够到的地方,“他打算继续干。总店那边要罚些钱,这个是当初就签在合同上的,方洋必须拿。不过这小子在饮食这方面还真有些长处,他自己琢磨出道来了,那配方虽然不能再用,但是他有了自己的新配方。”
韩重云说:“那挺好,你跟他说缺钱可以吱声。”
想也知道,方洋要是真有什么事就只能找梁余声帮忙,可梁余声那边却也不可能太宽裕。
梁余声笑笑,“知道了哥。不过这次不用,我入股了。”
虽然还有很多欠的钱没还,但是他不能不为自己做些打算。人不可能总年轻着,他现在还连房子都没有呢,所以他想把一部分钱留出来做些投资,反正这事只要别让他妈知道就行。
韩重云转过身来,欲言又止。他见梁余声面色疲倦,挑着水草时不时地屈臂揉眼睛,就说:“够种了,不用再挑了,你先去坐一会儿,我马上完。”
梁余声去洗了手坐到沙发上在那儿看韩重云种水草,想了想问:“哥,你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韩重云沉思片刻说:“个子高,身材好,眼睫毛长长的。我喜欢眼睛漂亮的人。”
梁余声:“哦……”
过了一会儿,韩重云问:“你呢?”
梁余声没说。
韩重云回头一看,梁余声歪着头睡着了,窝在沙发上弓得像虾米。
夏天虽热,但夜里的风还算凉,这会儿屋里开着窗,梁余声可能是有些冷了。
韩重云去把窗关上,想想又觉得沙发上睡着太难受,就直接把东西都先搁到一边,净了手打算叫梁余声起来回屋睡。结果他站到沙发旁,都已经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又被他咽回去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梁余声的眉眼。
梁余声可能是累狠了,并没有醒,他只是挠了挠有些发痒的眼皮,然后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韩重云失笑,明明可以把人叫醒,却忍不住又多看了好一会儿,偷偷拍下两张照片,然后才去捏梁余声的耳朵,“余声,醒醒,回床上睡。”
梁余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韩重云后猛地坐了起来,“几点了哥?”
韩重云说:“刚过十点。”
梁余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时搓了搓胳膊,“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韩重云点点头,“晚安。”然后看着梁余声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眼看要开门,他突然喊:“余声等一下!”
梁余声回头,“嗯?”
韩重云缓步走过去,抬起手,似乎想做些什么,却不知想起何事,又放了下来。他说:“没什么,好好睡。”
梁余声回了客房,韩重云也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韩重云坐在床上,过一会儿把电脑打开,在网上找了好几张裸男照片。他看着这些照片,眼神很怪,既不是排斥,也不是欣赏,而是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焦虑和紧张。
第29章亲吻
韩重云失眠了,但这一晚梁余声却睡得极香,香至生艳。可是醒来之后梁余声的脸色却比一宿没睡的韩重云还难看,因为他发现他居然梦!遗!自打过了青春期他还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内裤里湿嗒嗒的简直难受到了极点,而现在可是夏天!
梁余声今天不上班,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白天他就在韩家,到下午再回去。可是现在这样,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真不明白他昨晚为什么要手贱地去换白色的亚麻料休闲裤,害得他想不穿内裤也不行,不穿肯定得隐约透出来。
陈伯过来敲门,在外头说:“梁先生,少爷请您下去用早餐。”
梁余声说:“知道了陈伯,我这会儿有点事,一会儿就下去,您让我韩哥先吃行吗?”
陈伯应声走了,梁余声麻溜把内裤脱下来拿到洗手间洗,洗完把吹风机开到最热风翻来覆去猛吹!拼命吹!
楼下,韩重云问陈伯:“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陈伯说:“没有。”
韩重云不太放心,上楼找梁余声。梁余声这时左手拿着吹风机对着挂在毛巾架上的内裤使劲吹,右手拿着手机登陆贴吧。
凉小鱼:吧主,我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凉风惊晨:怎么?
凉小鱼:我哥把他特别珍贵的东西给我了,但我没敢亲他!我、我还……
韩重云靠在梁余声的房间门口:还怎么?
梁余声本来想说自己遗精了,但一想不对。
凉小鱼:我还来大姨妈把内裤弄脏了!
凉风惊晨:……
凉小鱼:吧主?
凉风惊晨:你哥家的床单没弄脏吧?
凉小鱼:应该没吧,我刚才一着急忘看了。
凉风惊晨: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凉小鱼:用吹风机吹内裤tt
韩重云扶着额都快笑抽了,同为男人,他当然明白梁余声到底干了什么。
凉小鱼:吧主,别默啊,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我哥等我下去吃饭呢,这吹风机不给力啊!
凉风惊晨: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喜欢的人好像遇到些麻烦,晚点找你聊。
凉小鱼:完了,我听见敲门声,一定是我哥来了,哭瞎!
韩重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好情绪,“余声,是我,我有点事跟你说,可以进去么?”
梁余声情急之下把吹风机关了,“哥你有什么事啊?”
韩重云开门进去,站到洗手间外,“我明天要飞洛杉矶,正好今天你休息,咱们一起出去转转。”
梁余声真空坐在马桶上,“去哪?”
韩重云说:“上午去看个车展,看完一起吃饭,吃完下午去看电影,票我都已经让人买好了。”
梁余声瞥了眼内裤,抓心挠肝,“那哥,你送我回趟家我们再去行不?”
韩重云作势拧门把手,“余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梁余声揪着衣服,脑子里迅速亮起一盏灯,“对了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件你的衣服?我衣服湿了!”韩重云的衣服长,穿上去过他腰,也差不多能把屁股盖住了,他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浸湿,“哥你一会儿递进来就行。”
韩重云忍着笑去拿了件短袖t恤,在洗手间外递进去,“快点吧,一会儿早餐凉了。”
梁余声赶紧把韩重云的t恤套上,之后照镜子,确定屁股和前面都盖得差不多,不细看看不出什么来,这才把罪魁祸首团巴团巴包进纸里丢进垃圾筒,若无其事地出去。
“怎么还把衣服弄湿了?”
“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梁余声说不下去了,他发现他刚才一着急没注意前后,把t恤背上弄湿了一大片可前面却没问题,他硬生生咬牙,“我刚才洗脸的时候穿反了!”
韩重云似笑非笑地说:“嗯。”
梁余声觉得韩重云根本没信,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裤子的接缝处会把鸡鸡和蛋蛋磨得这么不舒服!
吃饭的时候,梁余声一直如坐针毡,韩重云觉得逗差不多了,就快速吃完早餐把他拉回了租住的家里。梁余声一到家,迅速翻柜找衣裤,在卧室里换完之后长出口气,出来说:“好了。”
韩重云带梁余声去了车展。这车展市里每年都办,只是韩重云以前没来过,这次他就是想带梁余声随处看看,因为认真讲起来他们都还没怎么一起出来玩过。
“哥,你要换车?”梁余声问。
“如果有喜欢的话买来换着开。你应该有驾驶证?”
“没,一直没空去考。”
他所学专业的,能自己打工把大学念完都已经挺不容易了,考驾驶证这个事他还真没能像别的同学那样在校期间就搞定,工作后就更是没时间了。
韩重云笑说:“有空我教你。”
梁余声说行。
后来韩重云订了一辆黑色法拉利,然后跟梁余声简单吃了午餐,转道去看了一部科幻电影,看完电影去吃了顿西餐,然后才结束这一天的约会。
梁余声这一天都很开心,因为他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单纯地把一整天时间全拿来休闲,更别提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韩重云能感觉出来,他打心里透出来的愉悦。
天擦黑的时候,韩重云送梁余声回家,但是送完之后他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看了看简单干净得像没人住过的房间,又看了看湛卢跟纯钧,见被梁余声养得不错,就问:“想不想再养点别的东西?”
梁余声说:“想倒是想,可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得去再买个鱼缸?”
韩重云说:“我那有,不如今天也住我那儿吧,正好你还能挑你喜欢的养。明天早上我送你的时候正好把东西捎上。”
梁余声看着韩重云的背影,一想到他又要去美国总有些不舍,便略犹豫了一下说:“行。”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梁余声就给自己带了一套正装。回去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韩重云,“哥,你这次去多久能回来?”
韩重云似乎笑了一下,“怎么?我这还没走呢你就开始想了?”
梁余声说:“那是。你不在家谁给我拿虾粮啊?”
韩重云没再说话,车速却不知为何又提快了一些,下车时,他告诉梁余声,“大概十天到半个月吧,看工作进度。可惜你工作太忙,不然倒是可以一起去。”
梁余声点头,心想得抽空办个护照才行。他这个级别的业务员以后就有机会去国外旅游了,公司每年都会安排。当然,也许真没准哪天就能跟韩重云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两人逛了多半天也多少有些累了,但韩重云还记得答应给梁余声拿鱼缸和虾的事情,就带他去了虾房,他给梁余声把喜欢的都挑好单放到一边。
梁余声说:“哥,谢谢。”
韩重云不明所以地回头,“谢什么?”
梁余声心说太多了。他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打火机——当时韩重云推给他,他就像怕被谁抢走一样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韩重云也没要回去,可这东西对韩重云来说毕竟有着深重的意义,他觉得还是得还给韩重云。
韩重云接过来,“回头送你个新的?”
梁余声笑说:“不用,哥晚安。”
“晚安。”
凉小鱼:吧主,在吗?
凉风惊晨:内裤干了?
凉小鱼:扔了。
凉风惊晨:怎么好像情绪不高?
凉小鱼:我以后大概要离我哥远一点了。
凉风惊晨:为什么?
凉小鱼: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怕我要是不小心喜欢过了头,他就该躲着我了。本来我都想好了端正自己的位置,但是最近又觉得他对我好像也有点意思,所以就忘乎所以了,没想到他今天跟我说他要出差去美国。其实就去十天半个月,可是我有一瞬间居然想辞职就这么跟他一起走。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躲我。
凉小鱼:你说他这么好,早晚会是别人的,万一那时候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凉风惊晨:控制不住什么?
凉小鱼:控制不住把他关在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直到我们慢慢变老……
他要是能光明正大地跟韩重云说一句我喜欢你,该多好?
梁余声闭上眼睛,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脸上,直到睡着。
第二天梁余声起得很早,韩重云比他还早,韩重云压根儿没睡,连着失眠两天了。
梁余声见他气色不好,说:“哥,你是不是又没睡好啊?要不别送我了,我自己拦个车回去就行。”
韩重云说:“没事,今天让司机开车。”
梁余声问:“你几点飞机?”听韩重云说是十点五十的,得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梁余声算了算时间,“要不哥,我去送你一程吧?我打完卡跟领导说一声就能走了。”
韩重云同意了。
两人加快速度吃完了饭,挑好的虾和鱼缸没拿,只把韩重云的行李带上。韩重云把车停在了梁余声单位楼下,梁余声跑着去把卡打了,之后跟韩重云去了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因为有司机在,梁余声也没说什么。其实他平时挺能说的,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或许他潜意识里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会带着不舍。
因为是非节假期,所以机场人倒是不多,只是梁余声没机票也进不了候机厅,韩重云便换完登机牌之后带他去了咖啡厅,反正还有点时间。
韩重云要了两杯咖啡,长久地沉默,沉默过后,他说:“近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在这儿买了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去见一个人,她叫莉莉·凯瑟琳,是业内十分有名的心理医生。我去请她,希望她能给我妈看病。记不记得你以前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告诉你你跟我弟弟很像,其实是骗你的。”
梁余声试着猜测说:“……是我和阿姨很像对吗?”
韩重云点点头,“十五年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时节吧,我爸,我弟,我四叔,四婶,四婶家的女儿,一天之间,全没了。我记得那天也跟今天一样,天色很好,我四婶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海边烧烤。结果我妈说太晒,说还是去爬山好些。其实那时候想去海边的人更多,但我爸很惯着我妈,再加上韩家那么多儿媳妇儿,只有我妈生了两个儿子,很受宠,最后就都依了她。可谁也没想到我们这一大伙人出去,最后只有两个活着回来。坐车下盘山道的时候,我爸他们先上的,那车满了,我跟我妈就上了后面那辆。我跟我妈,坐在车上眼睁睁看着我爸他们坐的那辆车失控掉下山涯,一千一百多米的高度,掉下去,什么都没了。”
梁余声几乎当时就红了眼眶,他说:“阿姨不是故意的。”
韩重云说:“是啊,可是她跟你一样,总是不肯放过自己。”
梁余声闻言猛地低下头,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些?”
韩重云看着梁余声,“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再哭了吗?”
梁余声恶狠狠瞪过来,眼睛死红,但没流泪,“谁哭了?登你的机吧!”
韩重云失笑,“太暴力了你。”
梁余声怒,“暴力个鬼啊?登你……靠!哥你真污!”
韩重云起身,“好了,我要去准备登机了。”
梁余声也跟着起身,并且忍不住嘀咕,“真的太黑了,这咖啡一杯一百六十八块,感觉跟速溶也差不多,以后再不坐这儿了。”
韩重云按住他的肩膀,“别送,我不喜欢有人送我进安检。”
梁余声只好坐下来。
韩重云看了他一眼,出了雅间。隔着茶色的玻璃,他依然能感觉到梁余声的视线在追着他,哪怕他正背对着梁余声。
他背后传来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在哭一样。
要准备登机的乘客已经开始陆续下楼了,韩重云却像被什么拖住脚步,只能后退,不能前进。他转身,梁余声跟他摆了摆手,开始喝那杯性价比超低的咖啡。
韩重云终于还是没忍住,回了雅间。
梁余声抬头,“怎么了哥?”
韩重云毫无预警地弯腰,吻在了梁余声的额头上,之后他直起身,轻轻勾了下梁余声的下巴,笑说:“等我回来。”
梁余声:“……”
第30章心花
凉小鱼:吧主,在没?我没敢吻我哥,但是我哥他吻我了!
凉风惊晨:那你怎么不借机回吻他?
凉小鱼:我没想到他会吻我啊!直接傻住了,等我反应过来他都已经走了!
凉风惊晨:怎么没笨死你?
凉小鱼: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忍不住……
凉风惊晨:忍不住什么?
凉小鱼:忍不住扒他裤子啊!
韩重云险些把一口水喷出去,虽然没喷但咽下去之后脸憋得通红,咳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弄得机场服务人员一脸担忧地过来问他有没有事。他摆摆手说:“没事,只是呛着了,多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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