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的话里多少有些怨气,南宫源可就立马闭嘴了。昨日个听小喜说涟漪城的百姓相当友好团结,他要是此时惹得这老人家不高兴,还指不定他会不会遭涟漪百姓的围攻。要是凶神恶煞、欺民霸市的恶棍,他南宫源见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就偏生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毫无招架,他这才刚恢复不久的开口机会,可别再给让岚月逮着再以噤声。
“船家莫气,他是这个脾气,总得跟人磨磨嘴皮子,逗呵逗呵人。”林云清急忙解释这尴尬的氛围,岚月要他询问关于画舵的事情。这船家一开口便是指往画舵,想必对画舵的事情即便不是百分百熟知,也该略知一二。
船家抖抖烟杆,再吸上一口,吐烟。“逗呵人也不是这么逗呵的,我都是近五旬的老头儿了,不知道刚才那位小兄弟何故拿着老头来开玩笑。”
“是是,对不住了。”林云清点头又哈腰,惹得南宫源在一旁心里滋味分外不爽。
他知晓林云清对待老人家都会特别一点,但依他而看,这老头古怪的很。
五旬老人出来讨生计这没什么,但已近五旬却带着昂贵的烟杆出来讨生计就难免奇怪。
南宫源细细打量船家手里的烟杆,那分明是纯金所制,只是在外层刷了层铜漆。以便这烟杆看来是用铝铜所制,可能是船家没有察觉到,烟斗的下方因斗里的热度而掉了不少铜漆,铜漆下面正好是金黄层面。转念一想,胡家不是定了“三六九等”么?!按船家这身份应是属于平民,平民均不能配戴银饰,可船家手里的拿着的烟杆,那等值比银饰昂贵了不少。不知这船家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让他们产生怀疑。
南宫源望向岚月,却见岚月早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南宫源顿时恍然大悟。
再环视他们几人,南宫源不得不暗自咒骂自己太蠢,原来他们早就发现这个船家有问题。
“小兄弟,看起来你是有事问我吧?”船家深吸一口烟,吹出。“看在你态度比那位小兄弟要好得多的份上,你问什么,老头知道的就尽量告诉你。”船家换了换坐姿,斜靠在置在船头上的摇椅,抽着烟杆,别说真有几分大老爷们的意思,一点都不像平民。
林云清一见有门,热情的往前走近两步。“船家,这画舵可是雪倚阁所属?”
船家一听林云清这么问,嘴巴裂开,露出一口黄牙。“老头就想着你们不是一般来游湖,要是真想游,老头这船早就载着你们从头游到西喽。”船家把烟斗放在摇椅扶手上敲敲,抖出一些烟草的灰。“那画舵确实是雪倚阁的,也就只有雪倚阁的画舵能有那么大。你们仔细瞧瞧船头和船尾。”船家用烟杆分别指了指船头和船尾。
众人均往画舵的两头望去,方才乍看之下倒没发现什么,现在细看起来,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