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深深吸口气,维持着打开门的姿势,非常冷静地告诉他,“请稍等片刻。”
然后掉头就走。
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倒也十分顺从地站在门口,摸了摸脸颊,目光尤为意味深长。
三分钟后,长发扎起,穿着黑色礼裙面容干净的诺拉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面对福尔摩斯打量的神色显得非常镇定,甚至反问他,“有什么事吗,夏洛克?”
福尔摩斯不答反问,“不请你的老朋友进去坐坐?作为这么久后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
诺拉瞅着他。
福尔摩斯顿了一会儿,猛然醒悟,“抱歉……你们家乡应该如何称呼?”
诺拉哼了一声,“男朋友,或者情人。”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这倒是听上去很新奇……是利物浦的传统?”
“……您是要就称呼这个问题和我辩驳一早上,这就是您来这儿的目的?”
福尔摩斯露出歉意的表情,诺拉放过他,侧身让他进门,福尔摩斯跟在身后,目光一刻不停歇地四处打量,然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看上去十分不满。
诺拉给他倒了一杯红茶,看着福尔摩斯略显拘谨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笑眯眯地调侃道,“怎么,我们的大侦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到处都是。”福尔摩斯着重强调这句话,“我实在不明白这里究竟有那里比得上贝克街,让您无论如何地不愿意跟我回去……采光性勉强不错,可房屋结构设计不够合理,面积太过窄小,家具陈旧,缺少舒适的坐具和观赏性的收藏品,当然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诺拉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接话,“这里没有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说得对吗?”
福尔摩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要明白,夏洛克。”诺拉面带微笑,眼睛里却分明是亮晶晶的,带着调侃和兴味,“在我们有名分之前,未婚男女不适合住在一块儿的。”
“但我们之前——”他试图找出证据反驳。
“那可不同。”诺拉一脸正经,“那时候我对您没有丝毫其他想法,那时我们是极其要好的老朋友。”
福尔摩斯眉头一动,“那么现在……”
“我们是老情人。”她斩钉截铁。
福尔摩斯叹了口气,“我想我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名分?那也是利物浦的说法吗?”
诺拉愣了愣,倏然笑了,“我和您开玩笑呢,夏洛克,我对这个并无要求,因为我足够了解您……所以我丝毫不为此担心。”
福尔摩斯唇角微微扬了扬,他明显是被取悦到了,一向冷静淡定的脸上都隐隐浮现出了笑意,声音愈发低沉悦耳,“事实上担心是不应该是您才对。”
诺拉凑近,“您说什么?”
福尔摩斯正了正脸色,“其实我来这儿除了再次邀请您回到贝克街——毫无疑问我已经习惯了失败——还有另一个目的,参加对杰德·森茨伯里的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