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水被擦的差不多, 不能借水滑动又要兼顾怀里半睡不醒的金笙,南里往卧室挪动的动作格外缓慢, 甚至还有些滑稽。
迷迷糊糊被放到床上, 金笙手里紧握着那两枚鱼鳞,边缘锋利的鳞片攥的太用力还是会伤手。
人鱼安抚半天, 才让执拗的人松了手,困得不行也要睁开眼, 看南里轻而易举的给那两片鱼鳞打了孔、穿了线, 系回自己脖子,才安心。
“…要……一起睡么?”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金笙心跳的飞快, 也把他们当做自己喝醉酒说的胡话,怕南里拒绝,更伸手捉住了他手腕, “一起睡吧。”
本就难拒绝,又被金笙捉了手, 纵火者不但不救火,还一个劲儿的泼油助威。南里脸色愈发阴沉, 奈何鱼尾沾着水汽, 不能踏足人类柔.软的床铺。
困倦的半睁开眼, 金笙不嫌事儿大的拉了拉人家手腕, 像是给大人扯衣角撒娇、要买糖吃的孩子。见南里依旧保持沉默的不为所动, 所幸坐起身来、脱掉上衣, 递给他当毛巾擦身子。
干巴巴伸着手, 泛着水光的迷茫双眼直愣愣盯着人鱼,一脸坦然。
这架势,好像不接衣服、不上床就是南里的不是了。
反正,只要金笙想,他能有一百种方法把人鱼揪上.床。而后者本就有此打算,现在反复收到邀请,没不上的道理。
当然,这邀请是危险的。
许是闭了灯,人鱼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与窗外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低低的注视着床上□□了半身的金笙。
赭石色床单与绒毯的陪衬下,细腻皮肤更显雪白,不同于人鱼皮肉的苍白清冷,而是一股香醇的奶白色,远远嗅的到香气,再加上颈项间妖冶的红色细绳,勾人至极。
接过带着金笙淡淡体温的衣物,仓促在鱼尾上擦了两下,早已按捺不住、现在也不需等待。
南里嘴角微挑,鱼鳞在此期间悄悄没入肌肤,凝结出颗颗透明水珠,感受着水分流失、下身的点滴变化,在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前坐上了床。
心愿达成,金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看那水珠一颗两颗汇聚、自人鱼修长双.腿滑落至地面,竟跟着笑了起来,甚至伸手覆上去,捏了捏他坚实有力的大.腿,而这一举动,深深刺激了南里下腹某根神经。
哒哒哒——
久违的发出属于人鱼的字节,南里握住金笙温热的手,单手撑住床铺、艰难的放平身子,一点点挪移到金笙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闭合的双眼。
哒哒哒——
从不知这音节具体指向,不过现在听来,像是征询更想恳求,恳求更“狡猾”的人类纵火者为他身上焚烧的火焰负责。
只可惜,把人鱼骗上.床的金笙自觉心愿完成,那还肯理他?任凭南里如何接近,都敷衍的支吾两句,甚至翻身滚的远了一些,话都懒得再跟他说一句。
高傲的猎食者从未受过这样的“折辱”和欺骗,压不下心中火焰,正要跟过去,挪到床铺另一边背对他的金笙又转了回来。
往日睡相都老实的很,只有今天特殊。就算回家冲过凉,后面也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一趟,不仅多出一身汗,还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这天天气确实闷热发潮,像是暴风雨降临的前兆。而且,空调遥控器这种东西可不是醉成软泥的金笙能找到的。
天热,喜凉。
为此,滚出大半个床的金笙在焐热了床单后,又觅着凉气滚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