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二呢。”欧阳醉手底的力道失控,镇纸被捏住的地方竟产生了一丝裂纹。
但是欧阳醉没有注意到,他的心跳漏拍了好几下,脸上的从容不变,甚至笑意更深。
“在商洛镇,我们,我们发现了容二——”雪七的头低的更甚,死死地凝着自己的膝盖,后面的话不敢继续说了。
“发现了容二,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欧阳醉搓着手里的麒麟,失控的力道让麒麟的身子被捏得凹了进去。
“主人,我们派去守护容二,监视叛徒的人都死了,而容二——似乎被紫衣沙杀害在驿馆之中——”雪七的话越说越快,心跳也越跳越快,至到——
欧阳醉手里的镇纸被捏的四分五裂,分裂的镇纸四散开来,因为力道不小,镇纸的碎块向箭矢一般钉在墙柱上,地上,房梁上,细碎的金块没入坚硬的木头里,可见其内含的力道有多强,还有几个金块,直接穿过墙壁,门,射出屋子,打在外面的树上,引得树叶刷刷作响。
而雪七,整个金块贯穿了他的肩膀处,甚至露出了他肩膀上的骨头,血肉模糊。
雪七似乎已经感知不到疼痛,他低着头,语气一字一顿:“容二的尸体已经在路上,只是……天气炎热,并不能保证……”
保证什么?
欧阳醉手里还在捏着镇纸的残骸,锋利破碎的棱角划破了他的手心,血流像蜿蜒的河流顺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地滑进他的衣袖。
男人垂眸凝着手里的献血,眼里的猩红瞬间染上了他的眼白,他薄唇轻起,微微吐出几个字:“保证什么?”
雪七被无声无息的压迫挤压着胸膛,几乎不能呼吸,他被迫抬起头,望着站在面前宛如巍峨山脉的主人,看到主人的手鲜血如注,强忍着胸口的痛意,艰难地开口道:“我们用冰块冻上了,也许,也许……”
“呵。”欧阳醉牵起嘴角,紧握着镇纸的手背上青筋狰狞地暴起鼓动,他缓缓地抬起手,重重地拍向案几,一时间,淡雅的画卷被血红给侵染。
松开手,金色的残骸被红色侵染了全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小奴儿跑了。留着她爹爹的遗物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不能让小奴儿开心,这玩意又有什么价值,跟她的废物爹亲一样,甚至不能保护她。
“愚蠢。她怎么需要冻上呢。”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清朗俊秀的脸多了几丝狰狞地笑容。
“欺瞒主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欧阳醉露出狰狞的笑容,像是地狱挣扎地想要复活的恶鬼一般。
“主人!”花三突然从外面闯进,看到主人手中鲜血染上真个桌面,瞳孔蓦地放大几分,连忙惊恐道,“夫人也许没有死!”
原本泰山压顶的魄力骤然消失,欧阳醉的呼吸甚至抖了一下,抬起那只血红色的手,指尖一弹,鲜血像是飞刀一般划过花三的左耳耳侧,顿时花三左耳的耳窝处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淋,而那只因为绝望而颤抖地手对着空气指在花三的眉心处,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说一次?谁,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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