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爱臭美,你以为皮囊有几分好看我就盯着你看了?我看的又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月亮。诺,你看,今夜是上弦月。”
萧珩没说话,又低着头自顾自地饮了几口酒。士兵酒足饭饱后都散了,樱吹雪和杜佑也离了火堆,像是十分有默契地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人。
花卿并没想太多,只是心里好生羡慕他们,毕竟,他们都是有帐篷睡的人,而自己却只能守着火堆了。
刚刚还挺讨厌这块冰,可眼下她却并不希望这块冰走,毕竟,他一旦走了,那这偌大的外场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她蹲着手抱着腰,手执树枝搅动着眼前的火堆,这时萧珩却倏而站起身走了,她莫名就慌了。
“喂,你别走啊!”
萧珩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却忽然红了脸,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与萧珩四目相对的时候自己都会脸发烫,自己的心有时漏跳半拍,有时却跳得老快老快了。她羞得低下头,习惯性地去看自己的鞋袜。
“你走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萧珩有些不习惯她突如其来的柔软声调,眯着眼,看了一眼天边白得发光发亮的上弦月道:
“不妨碍你看月亮了。”
花卿却突然站起来,对着萧珩道:
“不妨碍,不妨碍。看你和看月亮都是一样一样的。”
天呐,她总不能就盯着火堆和月亮看吧,有个能活动的人看一眼也是好的呀!
萧珩却突然皱了眉,花卿看不懂他的表情,只是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
花卿关切地问,萧珩指着花卿的裙角,花卿这才低下头来。
“啊!救命!救命!”
萧珩看着边跺脚边起舞的花卿,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她似乎很笨拙,自己说不妨碍她月亮,她却突如其来的站起来,明明她自己就在火堆旁,却从未察觉到裙角的摆幅太大,掠到了火舌,被点燃了还浑然不觉。一味地忙着跟自己解释,说她并不介意自己留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还在扑打着裙角的火焰,他纵身一跃,抱起少女,飞了起来,没一会便飞到了河边,他记得她会游泳,看着她裙角的未完全扑灭的火焰便直接把她投入到了河里。
浪花溅起,花卿冒出一个头来,她抹了一把脸,咳了几声。萧珩又踩着水飞到了河面上,把她捞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又回到了火堆旁边了。
“哈秋!”
她冷得发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水里,又怎么从水里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但萧珩身上却无半点湿。
萧珩转过身来,提起她的脚,她却将角骤然缩了回来,甚是戒备的看着萧珩。
萧珩抬眼看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发尾还坠着水,脸上的凝珠亦未干,像极了雨后的白莲。
他再次将她的脚握了过来,她纵然想挣扎,渠道始终拗不过他的力道。
“不想骨折就乖乖的别乱动。”
他的话语总是冷冷的,又带着威胁的语气,让人不容抗拒。
花卿没在闹,他将她的鞋袜除去后,查探完伤势后不禁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