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辽东铁骑回过神来要反击的时候,汴州骑兵根本不恋战,一个冲击之后便迅速遁走,辽东军只看到前面掀起漫天的尘土,他们追赶都来不及。
而他们调转身再要攻城的时候,守城的军队一听外面就救兵前来,竟然士气大涨,他们本来攻得很顺利的几个点又重新变得棘手了。
一天的苦战无功而返,谭磊鸣金收兵,一个人回到帐中喝闷酒。酒只喝一杯,便听得外面号角声起,亲卫过来禀报称汴州骑兵袭击东门外营帐。
谭磊勃然大怒,立刻披甲上马,东门来报,成汴州骑兵一击即退,遁走得无影无踪。谭磊策马直奔东门,在东门他屁股还没坐热,又听到号角声响,却是从西门那边传过来的!
“狗日的,肯定又是在西门突袭了!这姓陆的小儿不敢为战,尽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岂有此理!”谭磊立刻奔西门,果然,又扑空了!
一个晚上谭磊折腾了几次,干脆索性回营不理会了!半夜时候,忽然听到杀声震天,他连忙从帐中起来,亲卫禀报,成西门兵营被一把火给烧了,始作俑者正是汴州骑兵!
一回儿功夫,负责西门的偏将军董高狼狈不堪的直奔过来,瞧他的模样如丧考妣,满脸都是黑灰,见到谭磊就哭道:“将军啊,您要为我们报仇啊!汴州骑兵那帮狗日的泼了火油,军营见火就着,扑都扑不灭,很多兄弟们都被他们活活的烧死了,那场面真是让人觉得惨不忍睹啊!”
谭磊一听这话,肺都气炸了,她立刻连夜直奔龙灵秀所在的中心大营,龙灵秀恰被外面的喧嚣吵醒了,知道谭磊肯定要来,因而已经在帐中恭候了。
辽东铁骑诸将齐聚,谭磊道:“公主殿下,陆铮小儿欺人太甚,竟然趁着我们攻城之时行这等龌龊之事,嘿嘿,老夫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龙灵秀咯咯一笑,道:“谭将军消消气,你和陆铮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不了解他!而我和他打交道的时间就够久了,今天这举动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就是陆铮的风格啊!
他总让人觉得恶心,总让人不能愉快,作为他的对手和敌人有时候的确很绝望啊!”
龙灵秀面带笑容,丝毫没有绝望的意思,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道:“陆铮这么做,玩这么多花样无非就是阻挠我们攻占京城。如果我们现在放弃攻城,岂不是遂了他的心意?
所以,谭将军,士气可鼓不可泄,我们一定要趁着这口气把京城拿下来,拿下了京城汴州便不算个事儿了,不过是癣疥之疾而已……”
谭磊反复思忖,过了良久他抱拳道:“公主殿下此言在理,是某鲁莽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回去之后我立刻安排,将军营归拢,组织专门的外围防御,让他们没有可乘之机!”
谭磊回到自己的军帐立刻调兵,组织了两万骑兵专门负责京畿外围的防御,专门针对汴州骑兵,只是这一来攻城的力量也跟着削弱了一些。
就这般,苏芷日日和辽东铁骑对峙骚扰,而京城的攻城之战也越打越激烈,谭磊豁出了命一定要攻下京城,气势不可挡。
这一日,又是一个艳阳天,大清早谭磊一声号令,攻城军便驾着攻城车云梯,由护卫拱卫着直奔京城的城墙。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猛攻,攻守双方的伤亡都很大,守城一方,士兵的情绪面临崩溃。他们每日所见外面密密麻麻全是辽东军,真如同蚂蚁一般密集。
这帮辽东人似乎根本就不怕死,甚至根本就不是血肉构成的躯体,这样的攻城兵着实太可怕了,能够连续挡住四天的进攻,已经是守城的极限了。
此时的太子龙兆桓亲自登上了城楼,他盯着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工程兵,心中生出无边的寒意,他环顾四周,看向孙承中道:“孙先生,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孙承中此时也没有了主意,而守城的几位将军反而更冷静一些,正在安抚城墙上的守军,檑木滚石,油锅铁黎伺候,又是一场血腥的攻防战开始了!
城头之上,无数的辽东军爬了上来,而一队队的守城军上去将他们轰下去,檑木滚石往下面砸,滚烫的热油点燃往下面泼,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宛若人间炼狱一般。
龙兆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大声喊道:“本宫和京城同存亡!尔等守城的兄弟听好了,辽东人好吃生人活心肝,京城破之人,便是我等死之日,今日之战除死之外再无他!”
龙兆桓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激动,此时此刻,他已经黔驴技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