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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采生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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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个,简直已不能算是人样了,一张脸像是被开水浇过,鼻子耳朵都没了,猩红可怖的脸皮耷拉着,一双眼睛一大一小,像是挤在了一块,撅牙翻唇,面如恶鬼。还有一个头大如斗,浑身毛发浓密,这孩子的身子居然被装在一个半人高的瓮里,四肢不见,面露痴态傻笑。

他这辈子见过最惨的,就是村里卧病在床,瘫痪多年的孤寡老人,眼前这一幕,当真把苏鸿信看的浑身都在发凉。

“咩!”

突然,这车厢里居然响起声羊叫。

角落里,一个披头散发看不见面孔的男人正坐在那,身旁搁着烧鸡汾酒,脚旁,栓了三只正蹬蹄挣扎的小羊羔。

“小子,出门在外,不该你管的闲事,劝你最好莫要管,小心搭进去一条命!”

那人微微抬头,沙哑的声音像是磨牙一样。

脸颊上的肌肉绷了绷,苏鸿信站在原地,眼神阴晴不定,像在踌躇,最后“嘿”的一笑,一咧嘴,陡然往后撤了一步,瞬间这背后就贴着两个人,双肘只往后一捣,“砰砰”两声闷响,那担在他肩膀的两只手登时便软了下去。

倒下去的两个人,这会双眼布满血丝,暴凸外鼓,正捂着肚子,在地上跪着呢。

“小子找死!”

领路的瘦汉大喝一声,手指一翻,指缝里豁的亮起一柄七八寸黑身白刃的薄刀,作势就往上扑。

“去你妈的!”

苏鸿信左手抬起一招架,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脚抬起一踹。

“砰”的一声闷响,正中对方腰腹,黑汉痛哼一声,瞬间就如喝醉酒一样,倒退出去,撞在了车厢上,然后扑通跪倒下来,双手撑地,哇的吐着肚子里的酸水。

把玩着手里的薄刀,苏鸿信扫了扫地上的这些孩子,眼神冰冷,语气幽幽:“采生割折?好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那披头散发的人豁然一抬眼睛,隐露精光,森然道:“小畜生,哪条道上讨食的?敢来管你爷爷的闲事?”

苏鸿信今儿个索性豁出去了,他性子是不错,可也要分什么人,遇到这种恶事,谁他娘的能看过眼,握刀的还能还没个七分血性,一口恶气,只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沉着脸冷笑道:

“我怕我说出来,你得跪着听!”

“我呸,毛都没长齐呢也敢跟我叫板,爷爷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人朝地上吐了口嚼碎的鸡骨头,冷冷一笑。

“那你可得接好了!”

唇齿一张,苏鸿信以一种似笑非笑的口吻念了两句话。

“飞刃横空走,无常断魂手!”

这是他爷爷教他的江湖春典。

真可谓不是对头不聚首,采生割折的遇到了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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