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放她一天假,燕暨果真不怎么用她。
子宁安心当一个摆设,看着他自己伺候自己。倒也有模有样的。
想起在子宁之前,燕暨不让他人近身伺候,却没有出过岔子,她自失地摇头。
她还以为,没有她真的不行呢。
燕暨下午自己去泡了温泉。然而没过半天,到了晚上就寝时,他就有些不自在。
子宁细细打量他,目光落在他垂下来的半截小臂上。借着油灯的光,她看到腕上、小臂上都起了细细的皮,干得过分。
她一下明白了。没人伺候他,燕暨也不太懂,泡了那么久的温泉也不曾涂些脂膏,皮肤果然干得发痒。
难得泡个温泉,竟成找罪受了。到了夜里,他浑身不自在,根本睡不着。
“主人。”子宁看不下去,轻声叫他。
燕暨低头看她,下意识拂了一下小臂。
痒吧
子宁心里觉得好笑,从脚踏上坐起来:“主人,奴帮您涂些脂膏吧”
燕暨眉梢一压。
那天他做的确实过分了,唐突了她。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才避着她,放了她一天假冲淡那件事,以免惹她害怕厌烦。
但是她既然主动又凑上来,那假期也应当结束了。
燕暨慢慢点了一下头,从床上坐起来看她。
已经准备就寝了,她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在屋内走来走去。
子宁手里拿着一个白玉小罐子,回到他身边:“主人。”
灯花噼啪一声爆响,燕暨觉得灯亮得晃眼。她俯身靠近他,解开他寝衣的带子。
燕暨一抬眼,看到她松散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温软的雪白弧度。
肚兜是雪青色的,她衣服下头的软肉白得刺眼,没入漆黑的阴影中。
非礼勿视。他却多看两眼,才移开目光。
子宁没有觉察,她垂着眼睛解开了他的衣裳,拉着袖子脱下来。
他裸着上身面对她坐着。练的是内家功夫,他的肌肉并不夸张,线条流畅美观,随着呼吸隐现起伏,有一种内敛的危险。
燕暨瞥了一眼她的耳朵尖。红了。
但她脸上却又好像没什么。
她打开盖子,指腹取了一点半透明的脂膏,在手心匀开。
先是他的手腕得了好。
雪白滑腻的一双手覆上去抚摸,涂开掌心的脂膏,有一点微微的凉,细细的掌纹从他的腕上碾过。
燕暨臂上的肌肉绷紧,他不禁低叹了一声。
子宁低着头说:“主人,感觉好些了吗”
燕暨没说话。他指尖收拢起来,攥成拳。
明明她触摸他的手腕,他却觉得下腹发烫,胸膛里发痒。
他沉住气继续等。
子宁在他的手臂上涂好了脂膏,能感觉到那些干燥的细小裂纹被润泽抚平。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错觉。
他摸起来越来越烫了。
不过他仍然一动不动。她的手心沾了膏,搭上他的肩头,确保每一寸皮肤都能够被涂抹到,她掌心贴着他的皮肉反复摩挲匀开。
燕暨喉结滚动。
她几乎是依偎在他身边抚摸他。
尤其这个地点让他有些焦躁:就在床边。
她的手攀在他的肩头,像是依赖的姿态,可是除了双手,她半点都不曾和他相贴。
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也能听到她的心跳。很平稳,不像他一样煎熬狂躁。
他能闻到那脂膏的香气,和她昨夜回来时一样的味道。滋润皮肤的脂膏变得像是炙人的热油,他全身又疼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