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突然觉得,费尽心机把她捉来不是个好主意。
她无话可说,扭过头去。
子宁擦着眼泪,窸窸窣窣凑到她身边:“这,这可怎么办”
思思厌恶地回过头,脖子上微微有些发痒,她未曾发觉那是什么,背后已经本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子宁已经把那玩物似的泓镜剑架在她颈上,锋利的剑刃割开她一线皮肉,流出殷红的血来。
思思浑身一僵,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子宁仍梨花带雨哽咽着问她:“这可怎么办啊”
手下毫不留情,威胁地逼近。
“你……”思思艰难说出一个字,却不敢再说,因为子宁把剑刃继续往她颈上逼,深深嵌入皮肉。
子宁半点不怕她死,她铁了心要她的命。
子宁仍在哭:“我只能指望你了……”
从窗外听,是一片含糊的哭声。
知道思思的手段,没人怀疑那渐渐听不清的哭诉。
室内,子宁靠近她,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她轻声道:“思思,你真是了解我……我自卑,懦弱,犹豫,笨拙。”
“可那是在燕暨面前。而你……”她轻声道,“你算是什么呢”
旁人的话,无关痛痒,她半点不在乎。
子宁把剑比在她颈间,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平静,仿佛切断她的头颅,让鲜血喷溅而出,也不会有半点动容。
颈间疼痛非常,子宁的模样让人从心底发慌,思思不敢大声说话,只低声道:“你逃不出去……你只学了一年武功,你想清楚……”
子宁敏捷地抓住她往腰间摸索的手,阻止她摸出毒药。她低声道:“不必分析利弊,试图说服我乖乖听话。”
“除了燕暨……我谁都不怕。”
子宁捂住她的嘴,思思挣扎不开,也喊不出声。
在她颈后重重一敲,思思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子宁在她嘴里塞了布条,拿走她身上藏着的药。师从芳兰娘子,思思不会武功,但毒术了得,身上带的没有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但也多谢她的轻蔑和大意。
对男人,对女人,善人,恶人,她都有办法。她只对燕暨无能为力。
子宁居高临下看着思思。
她学着骗人的时候……思思只怕还在相思g楼暗室关着呢。思思哪来的信心哄她
子宁换了两人的衣裳。
若是她杀了思思,燕暨会怎么想但她思索一瞬,下一刻,泓镜剑剑光一闪,血花溅出。
她利落地挑断了思思的手脚筋。
手脚筋褚医能续,虽然治好后会没有力气,但思思本来就没有武功。她活着就足够了。她会……好好哄他。
现在,让她先回到他身边。
不能让别人利用她害他。
不敢再多想,她把昏迷的思思手脚捆住,面朝柜子里面,塞进衣橱最底下狭窄的一格。子宁在她周身塞满衣物,让她无法动弹,又用衣裳把她盖住。
关上柜门,她梳了思思的发式,走出门去。
只庆幸思思没有贴身婢女伺候,二人身高相仿,又是相思楼受的教养,步态仿佛。
守在院子里的两人不曾防备,还没有来得及呼救,被她抹了脖子。
子宁手里扣着从思思身上拿的药,安然走出囚禁她的小院,发现这是一处别庄。
按格局看,别庄中不到百人。
子宁一边走一边小心试探,身后突然传来宋家主的声音:“思思”
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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