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的马车赶得很稳，只有些轻微的晃动，头疼得厉害的昭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昭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裴暄抢那个小乞儿那件事。

梦中的她依旧是从伽蓝寺祈福回来，碰到那个险些被人打死的小乞儿，她救了小乞儿，裴暄就出现，二话不说就抢了小乞儿。

“这小乞儿我看上了，还望长公主割爱。”少时的裴暄，是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带着一群小跟班，飞扬跋扈，就连她这个长公主也不放在眼中。

她没有理会他，让宫人将小乞儿带走。

“长公主，还是不要夺人所好的好！”裴暄说完这话，还无礼地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一话，“若是长公主要养面首的话，可以考虑我，不比这小乞儿更能带出去？”

裴暄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点燃她的怒火。

她动手了，和裴暄当街打起来。

这一切都与当年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直到她被太后罚关在小佛堂抄经书，少年裴暄变成穿着一身盔甲、提着滴血长剑的青年裴暄带兵杀入皇宫将她从小佛堂救出来。

“真真，我来当你面首了！”

梦中的裴暄话刚落落音，昭阳就猛地睁开眼，捂着心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真真，你怎么了？”车厢的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裴暄那张焦急的俊颜，瞧见昭阳满头大汗时，他立刻让马车停下钻进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暄紧张得音调都变了，顾不上会被怀疑，抓起昭阳的手号脉，眉头拧成结。

昭阳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裴暄根本不肯放开。

“你是太热吗？”脉象没有问题，裴暄的心稍稍放下些许。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昭阳这才把手收回来。

“别怕，有我在。”裴暄摸摸她的头，“只是噩梦，醒来就好。”

“你不问问我梦到什么吗？”

“你愿意与我说吗?”

裴暄眸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