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也没有回京城,而是跟着贾琏在京城度过了春节。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父母身边过年,往年就算水亘在北疆,也有五公主陪他身边,甚至还会进宫参加年宴。
而被系统打磨成体贴好男人的贾琏没有忘记在元宵节的时候带水溶外出观灯。夫子庙旁,秦淮河里,星星点点,犹如灯河一般。灯河上的画舫里,时不时传出丝竹之声和靡靡之音。
水溶牵着贾琏的袍角,大眼好奇的看着画舫中的一切,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师父,那船里的女人都不怕冷么,穿得那样少的走过去走过来的,他们跟我们一样都练了内功可以御寒?”
水溶的内功不能和贾琏比,但比起普通人他也更加耐寒,至少他的披风和围脖之下并没有厚厚的棉衣。
他有些天真的问话让贾琏脚下差点一个踉跄。想当初他也是混迹花丛中的一员,对画舫中这些色艺双全的女子也是有着钦慕的。但他现在听了水溶的问题,为什么只觉得好笑以及悲凉。
转头看向画舫中,贾琏抿了抿唇。上辈子的他就和画舫中的那些男子一样,只见到了那些女子漂亮美丽一面,没有察觉到她们眼中的疏离和痛苦。当然,也不是没有乐在其中眼里只有贪婪的女子存在。
这样的天气她们为了保持美丽只穿了那么少,又怎么可能真的不会冷。画舫上即使放上再多的炭盆,在那样四处都通风只有轻纱遮掩的画舫上,又能有多少效果?
“溶儿,她们没办法掌握自己的人生,只能用这种方法活下去。”贾琏的语调有些冰冷,伸手牵上水溶拉着他袍角的小手,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往贾家祖宅方向走去。
冬去春来,二月的天气仍然还有些寒凉。贾琏穿着用细棉布缝好的几件衣衫,经过检查后,提着篮子走进了考棚。乡试总共要考五场,每场结束当天可以离开考棚回家休息,比起之后几天几夜都只能在考棚里奋斗要舒服得多。
看着那些脸孔被冻得发白坐在书桌后搓手的考生,贾琏对于自己有小无相功护体深感庆幸。这还只是科举的第一步考验就不轻,读书人果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还有那些朝堂上经科举出仕的官员也是吃过苦的。
经此一事,贾琏更加成熟。他不该看不起那些读书人,他比他们多的,也并不一定就有他自己以为的那么多。
在贾琏的慎重对待下,六月底时,他终于一举夺下金陵地区的童子试小三元,成功成了一名秀才。贾珠也参加了这次的童子试,名词算不得好只是排在中游,但终究也拿到了秀才的功名。
得知贾珠南下的消息,贾琏有派捧书在码头接,并且在祖宅里也给他安排了院子。可惜,跟在贾珠身边的绯茗拒绝了贾琏的好心,说王夫人已经给他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住到薛家去了。
对此贾琏不置可否就继续看书去了。
他已经做到了他身为堂弟和荣国府一脉族长所应该做的,贾珠不愿意领情还让他身边的通房丫头打他的脸,以后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他身上来。
薛家虽然已经向贾琏投诚,但他们肯定还得有自己的人情往来。薛王氏出身王家,与贾府的王夫人是姐妹,这是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薛讯找不到拒绝贾珠在薛家住下的理由。
这回京的路上,贾珠终于没办法再找出借口拒绝与贾琏通行。贾琏倒是挺期待王夫人还能有什么后手,可惜在这个水路并不能完全保障安全的年代,王夫人对贾珠的命是看得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