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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犹豫一会儿,欲言又止的,许久后去抚摸闻景的头发,嘴里小声念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闻景跟我回家吃饭饭”

“噗”一声闻景笑出声,仰头去看路堃现在的模样。表情严肃又虔诚,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嘴角不停地向下抿。

他被笑声刺到,立刻停下了嘴里的念念有词,耳朵染上绯色,一直红到了脖根,看起来手足无措。

他感觉被笑话了没面子,一脸不快的盯着闻景水泠泠的眼睛:“你笑什么?”

似乎只要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就会摔门而出。

闻景看他真的不高兴,自然没敢多说,忙低头又依进路堃的怀里,小声安抚:“没事没事,很好。可以再来一遍”

“不来了。”路堃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闭上眼仰头靠上枕头。

闻景无奈,却又感觉他可爱的紧,环着路堃的胳膊更使劲的一点,恨不得好好抱抱、亲亲,才能表达内心满盈溢出的愉悦。

气氛不再低沉,两个人都轻松起来。

路堃虽然闭着眼睛,却是在脑内思索,他觉得闻景刚才的状态不像是单纯被吓到,更像心事重重。他开始旁敲侧击:“你怕黑?”

闻景没有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

第一次的强奸之后,闻景错过最佳报警时间,第二天早上在床上迷迷糊糊醒来,精液已经干涸。她说不上后悔多一些还是焦躁多一些,缓和了一晚上,失去了把事情闹大的勇气,不能面对别人意味深长的眼光。

那种把她当做异类看待的事,以前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但是住下去的危险太大,难保他不会再一次上门,她思前想后,还是打开了手机软件想要重新找房子。

之后一连几天闻景都会在半夜惊醒,总觉得屋子里有人,找遍整个房子却都只有自己,她和寂静的房间大眼瞪小眼。后来,她每天会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保证无论睡着或是醒着,都是刺眼的亮堂堂。

本来已经看好了房子,打算周末就搬,闻妈妈却在工作日突击来访。这件事闻景是死也要烂在肚子里的,她不可能让闻妈妈探知一星半点的异样,只好默默的和中介改了时间。

想要逃离的时候,总有各种事情牵绊住闻景,之后路堃再一次拉闸撬门,接着每一次,持续了小半年。她像是接受了、习惯了,默默忍耐直到自己也沉迷进去,无法自拔。

后来闻景就不怎么怕黑了,睡觉可以关灯,走夜路也剥离了胆战心惊。直到今晚,突然的停电让她恍惚陷入到最开始的回忆里,苦苦挣扎。

但是当路堃敲门、焦急的询问她的情况,她又瞬间平稳下来,觉得本来狂风巨浪的胸腔,又变回趋于平静的海面。

恐惧和安心交织在同一个人身上,矛盾不已,却又令人着迷。

闻景以轻松的口吻,把自己的内心讲给路堃听,她尽量不带一点责备,把许多不为人知的惊惧、难过用稀松平常的话语表达。她不问原因、不问过程,只求一个温柔的结果。

然而路堃无法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做了错事,内心始终都在遭受自我的折磨。

他松开了原本紧握闻景的手,原本干燥的掌心湿漉漉的一层,沾满了薄汗。

路堃偏头面向衣柜,不去看闻景。

“摸摸毛”这个是俗语,一般小孩被吓到父母都会这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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