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归原位。
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丢失的心脏也不会回归。
可桓修白已经得到最珍贵的东西了,别说一个心脏,就是生生世世的命,他也愿意用来交换。
一个人,一辈子,邂逅真心所爱的几率有多小,他就有多么珍视这段感情。
席莫回精疲力竭地倒下去,倒进桓修白怀中。他半抱着席莫回,跪在地上,欣慰又感激:“这样我们还在一起。”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和席莫回终于能开始新的生活了。
席莫回抬起酸软的手臂,勾下他的脖子,一下子啃吻上去,他吻得那样深,那么竭尽全力,将它当做了人生的最后一次,倾注了所有感情。
或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桓修白沉浸在温柔缱绻中,真正感觉到人生进入了下一阶段,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无一不和自己与席莫回的生活有关。
一吻封缄,忘却所有。
席莫回用仅剩的精神力全数封印了他的记忆,所有关于“希莫斯,席莫回”这两个词的过去,通通隐没在脑海之下,用铁锁捆扎,深深沉下去。
他在失去意识的人耳畔恨恨吩咐着:“以后不许爬超过三米高的地方,这辈子都不许,听到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
席莫回难掩心中失落,正要站起来,头皮忽然被扯痛,他转身一看,桓修白手里紧紧握着他那根细细的发辫。
他怔怔在原地坐了许久,在omega的后颈抚了又抚,凝视着他不安的睡颜,悄悄揩去他犹带湿润的泪迹。
最后,席莫回伏下身,悄声说:“是你抛弃了我。”
所以你得来找我。
如果你不来,我就把封锁记忆的钥匙丢掉。
他从箱子里找出小刀,毅然决然割断了头发,爬起身,提着箱子走向虚幻无度之地。
桓修白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
许爱莉和一难在敲门,喊些什么,他听不太真切。
桓修白慢腾腾坐起来,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曾经熟悉的怅然若失感又回到了身体里。
空气中弥漫着暴雨彻冷的气息,他不禁深深呼吸,余光一瞥,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根小辫儿。它由四股编成,样式精致,连颜色都是幻美的月白色。
他直觉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将它揣进怀中,又马上拿出来,小心翼翼放在床单上,下去寻到个丝绒小扣袋子,郑重其事地把头发捋顺,卷起来,再收了进去。
是谁的呢?
不知道。或许,今后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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