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亚斯话接得很快:“我是他余生所爱,自然要陪伴在前辈左右。”
桓修白的死亡视线射过去:“我问你了吗?有你说话的份?”
“……”
多尼亚斯沉默几秒,居然靠在了窗边,捂着头开始小声啜泣:“我只是想求得一个机会,哪怕前辈不理解也好,请不要……不要这么伤害我的真心,头好痛啊,我会不会死……”
桓修白把扯掉的管子塞到席莫回手中,里面已经回了半管子血。他拉了人的手,问也不问里面自怨自艾的小年轻,半扯半拽,牵着席莫回到了病床那屋。
一进屋,他就把门一摔,上了个门栓,架着手臂,一脑门的火蹭蹭往上冒,正要说什么,一见到席医生笑得温和的眼睛,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嗯……他要说什么来着?
不对……他为什么要那么凶地拿瓶子砸个陌生人??
席莫回清了清嗓子,皱着秀气的眉头指责道:“下次不许光脚出来。”
桓修白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又找不到目标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缩了缩脚趾,脚指头上蹭了不少脏灰,好像都是他在一路寻找转悠时粘上的。
他从噩梦中惊醒,梦到自己从高塔上坠下,心慌得砰砰乱跳,却想不起具体细节。床边没有人在,他便浑浑噩噩下了床,拖着吊水架子到处走,这里找找,那里看看,不知道所寻所求,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直到他看到席医生的手贴在那小子身上,低着头好像要等人亲上去一样!
之后那个吊水瓶子是怎么被他拽下来狠狠抡过去的,他也不记得了。
“坐在那边,按住针头不要动。”
席医生走到窗子旁边的柜子前,准备重新配药。
暮色西沉,窗外时不时传来初冬带着呼哨的风声,屋里没有暖气,其实很冷,但当暖橘色的光束透过小窗伸进来,轻轻落在席医生的白大褂上时,桓修白血管里的血液正在回暖。
空气中弥漫着稀疏的灰尘,在光束投射下慢慢翻转,仿佛将柔光凝成了实体。敲击安培瓶的脆声是唯一的响动,或许是它拨动了干枯的神经,桓修白在光的交融之中,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头染了橘光的长发。
他朝着光,踉跄走过去,仿佛嗓子里堵了东西,酸涩肿起。他走到那人的身后,放松躯体,曲着身,神情恍惚,额头抵到了席医生的背上。
席莫回震动了下,敲药品的手指颤了颤,差点割到手。
“席医生……”
席莫回咬着唇,轻声应道:“我在。”
他犹豫着,向后探出手,桓修白没有回避,甚至连多余的反应也没有,柔顺地、服从地让他把掌心贴在自己的后颈上。
席莫回背着手轻轻摩挲,摸到了腺体上的牙印。
那是他的牙印。
这是他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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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一条心,一致对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