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白快步走过去,脚掌在洞上悬空蹭了两下,地面恢复如常,连之前铺的毯子边缘的磨损都一一复原。他回去掀开少年肚皮上的衣服,确定没有哪里伤了烂了,就摸了拖把扫帚消毒剂过来,和郁郁寡欢的小龙一起把隔间清扫了一遍,从外面加了把锁,锁上门。
他洗完手,拍拍皮夹克的肩膀,豪气地说:“走,叔叔带你吃大肉面去,敞开肚皮吃。”
餐车里靠窗的小桌上,没一会就堆叠起了大瓷碗,并以每五分钟一盆的速度持续增加。
桓修白一天没吃饭,本来没什么胃口,看到少年呼噜呼噜暴风式吸入的满足样子,也不知不觉两碗下肚。
“啊~好饱啊,还是蠢主人好。”皮夹克捧着鼓鼓囊囊的小肚皮瘫倒在座位上,吃饱喝足就想打个盹。
“蠢主人好,谁不好?”桓修白不动声色问。
皮夹克眼皮打架,蜷缩在塑料椅子上,可他早不是手掌大的小龙了,这么窝着很难受,换了几个姿势才迷迷糊糊回答:“白毛不好,白毛骑我,还不让本大爷吃饱。”
“怎么骑你的?”
“骑我……跑了好远,驮好重的东西,窗子卡我的头……”
了解到少年是非人类后,桓修白非但没觉得诧异,反而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席老师究竟是怎么在非停站时间跑到一百五十公里以外的超市购物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正值晚饭时间,餐车的位置逐渐不够坐了,乘务员小妹拿着抹布过来赶人,桓修白带了少年回到自己车厢,把熟睡的孩子安置在对面的下铺。
本以为今晚也是个无聊的安眠夜,桓修白睡到半夜,却被混乱的争吵声吵醒。
他套上鞋子,出去之前摸了摸枕头下面,确认席老师给的破书还在,便走出去查看。走廊灯火通明,火车随着震荡晃动,羊肠似的走道也歪歪扭扭,从这节车厢看不到另一节的情况。桓修白想起金泽白天提起的事,决定去一探究竟。
他第一个辨认出的是之前车队里的胆小中年人,其他三个人都比较眼生。
“大老爷们跟我们装什么蒜?要不是我们出去卖命,你个孙子今天能有鸡腿吃?”
“呸,臭娘们,你那叫卖命吗?那车东西又不是你抢回来的。”
“那也是我帮着搬上搬下的!要不是我动作快,早被邪教魔头杀了,还轮得到你吃老娘用命换来的鸡腿?”
“好啦好啦,大家别吵,白天不是都说好了么,就按市价出钱,大家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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