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
据说,名字是束缚一个人最有效的魔咒。
而更多时候,它是解开一切的钥匙。
他被拉上了地面,扑跪在地上,还没等他回过神,一个紧到窒息的拥抱将他狠狠罩住了。
“下次坚决不许这样……真的不许了……”席莫回哑着嗓子说。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这样急迫地拯救他呢?
那些痛到发冷的话语,厉声斥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温情,不正是证据吗?除了真心爱你的人,谁会关心你抽的是不是烟呢?
他是孤儿,他没有家人,但他有爱人的。
从来就没有什么无情的alpha。
有的只有这个人,这个抱着他还在因惊惶的余韵而发颤的人。
桓修白试探着回搂住男人的腰,雨水的信息素哀婉地渗透过来,他越搂越紧,将脑袋埋进这人胸膛,生平头一次,像个走失流浪了许多年后终于找到家的孩子般,在家人怀抱里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再也不会这样了……”
一场暴风过去,天气逐渐放晴,他们互相搀扶着,踩过来时留下的慌乱脚印,沿着铁道走向城市中心的火车站。
好在金泽发现他们下车了,和列车乘务员通了消息,火车停站等着他们回来。
“再不回来我就要报警了。”金泽没好气说。
桓修白顶着红肿的眼睛嘟囔了句:“说得跟这里有警察一样。”
“好了,快去洗洗脸。”席莫回催着他走了,转身和金泽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我,谢你自己的良心。”金泽这话说得耐人寻味,没等席莫回反应过来,大肚孕夫就一摇一摆走去餐厅了。
出去闹了一通,沾了一身雪和脏污,席莫回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收拾完毕后出去,远远看到桓修白蹲在两节车厢前,使劲在手里嗅着什么。
他走过去看,果不其然,手里拿的那是那束头发。
“怎么了?”
桓修白还没缓过来劲,眼眶依旧红得出血,转过脸一看就有那么几分哀怨的意思,“洗干净了,没味道了。”
他怕车上水不干净,就拿饮用水洗了又洗,一头有点散了,他就细致地重新编好小辫,再去闻的时候,信息素几乎闻不到了。
席莫回轻叹一声,咬着嘴唇说:“你洗的方法不对,我来帮你洗。”
“味道还能洗回来?”
席莫回硬着头皮答:“可以。等我一会。”
他接过那条银发,快步走回屋里。他钻进卫生间锁上门,面对镜子放出了银发,一边口中恨恨念着“傻子”,一边挑了一束出来,手指翻飞迅速编成辫子,张开手掌比划了一下长度,利落剪断它,还没忘记沾了些水,假装是刚洗出来的。
拿回来的那束被他藏在了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