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吗?”席莫回想找点主脑可能留下的信息,看能不能解开桓修白的困境。
“不用。”桓修白语调轻巧地说,拉着他毅然转身,朝出口走去,“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事到如今,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那个地方的恐惧已经散失了。
因为比起重经历一次噩梦,他更怕席莫回知道真相的细节。
莫名其妙地,他想起了绿茶导师约萨克当年的一句话:当O的必须要会利用自身优势,把你会引起对方同情的地方展现给A看,藏着掖着只会让他们看不到你的优点,投奔其他小O的怀抱!
桓修白不以为然。
或许这句话对天下千千万万的AO关系都能模板式套用,但唯独对他和席莫回,完全不适用。
——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别说故意说出来让他伤心,连表情都不会轻易泄露。
能一个人承担的痛苦,为什么要扩散到两个人呢?
那不是为了引起同情怜爱,只是自私罢了。
送回了喋喋不休的皮夹克,将魔法生物安顿在医院里养伤,桓修白和席莫回重新踏上了旅途。
卡车的拖厢里装了满满的食物与用品,量多到足够他们在外游荡大半年。桓修白甚至在里面装了个冰箱,有一格塞满奶油葡萄小雪糕,以哄骗他小情人的吻。
夜晚,他们行车在大湖旁的公路上。桓修白时不时瞟一眼舔着指尖奶油的人,心里美滋滋的,“一天吃一只的话,数量正好。”
“只有十八根。”
“因为我还偷吃了两根。”
“……说什么‘偷’吃。”
“你不懂,明给的没有偷的香。”
“是么。”席莫回不置可否。
他们不知道旅途的终点在哪,也没有选定的去处,只是开到哪就走到哪,燃烧着缸里的汽油,也尽情燃烧着剩余的生命。
席莫回脑袋抵在车窗上,路灯随着车行的速度一闪一闪,照不亮他眼底的茫茫。
“一个月了……”
桓修白随口答:“哪来的一个月,我们才出来两天。”
席莫回无意识地舔了舔牙根腺体,那里的伤口早就愈合,连他自己也尝不出唾液中的硝烟信息素了。
他忽然坐起来,唤出魔书,从箱子里抓住一大包药,找出其中最大的瓶子,赌气似的拧开,倒了一把就要往嘴里吞。
“喂!!你吃的什么!”桓修白一眼看出他情绪不对,一手打方向盘靠边踩刹车,一手攥了他手腕不让吞。
席莫回松开手,药片噼噼啪啪掉在腿上,滑下座位。
桓修白夺了他另一只手里的药瓶,把车闸一放,伸了腿就气势汹汹地坐过去了——
“嗷!我艹!”
他估算错高度,撞到了头。
但这也不妨碍他边揉脑袋边捏着药瓶“凶恶”逼问:“这是啥?你可以闹脾气,但不能乱吃药!”
“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