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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苦恼。

因为往往他们半夜打架时,都会恰不巧赶在我考试前夕。有一次,池塘下的声音太大,我就跑到窗口喊:“你们可以小点声吗?我还要考试呢。”

我看到散着圈圈涟漪的湖面里伸出一只皎白的手,干脆利落地施了个大范围静音咒。

我一看就知道那是我父亲的手,因为他在家被我母亲宠得娇惯,从不做活,手指头是白白净净的。

打完了,他们会安静很多天。他们会开始黏糊抱抱,在放我玩具的大屋里,地下室的拐角里,厨房放冰箱的角落,被我撞到好多次,甚至送我上学后,我一背起书包走了,我母亲就会偷偷亲吻我父亲的脸颊。

吵完架就一定要这样吗?这一定是大人们特有的和好方式。

我十岁那年,他们又吵架了。这次好像很严重,我躲在转角楼梯里,听我母亲在厅堂中生气得来回踱步,停下来,又凶又冲地朝我父亲说:“席莫回,是不是我把你惯太狠,让你以为我没脾气了?”

“这件事和你无关。”我父亲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很冷淡。

“和我无关?”我母亲都气笑了。我知道他那个暴脾气,只要是和我父亲有关的事,一点就炸。

“瞒着我出去应战,受了伤,你以为你偷偷治好老子就看不出来了是吧!?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父亲在静默中,轻轻咳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我却感觉我母亲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我母亲立刻放下面子,“你是不是还没好?让我看看——”

“和你无关。”

父亲说完,瞬移走了。在这里家里,只要他想走,没人能挡得住他,我母亲也不例外。

我心想,他们大吵一架,第二天就该正常亲亲抱抱和好了,但是一连三天,父亲的房门都紧锁,母亲也整天绷着脸,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这次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直觉很不妙,心里一直打鼓:怎么今天没有像烤年糕一样黏糊?好奇怪。

晚上吃饭时,我听到我母亲站在窗前,朝高楼上眺望,自言自语说:“……窗户都封上了,唉,算了。”

算了?我母亲居然有气馁的一天!难道我们家要就此破裂了吗?

我想了想,如果我父母离婚,我铁定会被分给父亲,到时候我母亲就会借着来看我的由头,整日在学校门口蹲守。我父亲送我上学,因为过于年轻美貌,会被路过的家长老师骚扰。再被我那个醋厂成精的母亲看到,我都想象得到会有怎样一场天崩地裂的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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