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见元清跪在夫妻的面前,承安王妃就心疼了,急忙拉了儿子起来问道。
“你自己问他!”说起这个承安王就有气,顿时就直起了身子骨儿冷哼了一声骂道,“没出息的,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猜猜那是个什么姑娘?!”
“为女人要死要活很丢脸么?这是应该的!”承安王妃踹了这厮一脚,待听元清说起乃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弱水,承安王妃怔了怔,便沉吟了起来。
“那丫头的身份……”
“身份怎么了?你王妃我当年也是罪臣之女,你忘了你跪在你父王面前非我不娶的蠢样儿了?”承安王妃毫不留情地暴露了王爷的黑历史,在元清诧异仰慕的目光里,承安王脸上挂不住了,只甩手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她怎么能与你比?!”
他,他家王妃跟他可是真爱!
“怎么就比不得?”承安王妃哼了一声,将银枪往一旁一放,这才摸着儿子的大脑袋问道,“你喜欢她,若是咱们不同意,你要如何?”她摸着下巴很有兴趣地问道,“要不,你私奔一下试试?”
“奔者为妾,儿子是要明媒正娶,叫她风风光光的。”元清才不肯私奔呢,连个名分都没有,多委屈心上人呢?此时就闷闷地说道。
“呸!”这就是不乐意的承安王了。
“不肯私奔,这还算是我的儿子。”承安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却还是理智地说道,“弱水,恍惚间我从前见过,只是印象不深,明儿我进宫去好好儿瞧瞧,若是好的,她的身份也还好,又是你喜欢的人,咱们就干脆点儿给你们定下来,早点儿成亲生儿子。”
儿子为了个姑娘都不肯成亲的,其实也很糟心,况别处也有些流言,叫承安王妃好生气的。
元清年纪大了,还不肯成婚,整日里与军伍中的小青年儿们往来,这,这不是有点儿别的意思吧?
因这个,承安王妃也担心过儿子来着。
如今知道儿子喜欢个姑娘,能生儿子的那种,承安王妃也不求别的了。
“这怎么行?!”承安王妃三言两语就定了这话,承安王大惊!
“一边儿蹲着去!”一声河东狮吼响起,震得承安王头昏眼花,就在这样的气氛里,元清闷闷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又出现了。
“她,她还不知道呢。”
承安王妃脸上的笑容停滞了,呆呆地看着又黑又傻的儿子,见他抓着头对自己憨憨地笑了,张了张嘴,只恨这个是儿子,不能如对夫君一样抽一耳光!
“那你跪在你父王的面前……”八字没一撇,要不要这么拼呢?
“总得把障碍都消了,才好与她表白不是?”元清在母亲凶狠的目光里垂着头小声儿说道。
“你儿子比你强些,想当年,我还得跟你一起跪着来着。”承安王妃看了看儿子期待的目光,指了指一旁嫉妒得不轻的王爷,顿了顿,便好奇地问道,“若她不喜欢你……”
“这就是我的命了。”
黑塔一样的少年偏偏用一种幽怨的声音表达自己的失落,见着的人都觉得头晕。
“知道了。”承安王妃头疼地说道。
因有儿子的意思,第二日一早,承安王妃就清晨入宫直奔皇后处,见了也不说别的,单刀直入地问道,“娘娘身边儿有一女孩儿名为弱水?臣妾闻她极出众的,因此想要见一见。”
“嫂子这话说的,”皇后笑了,见承安王妃并没有恶意,心中也疑惑,便与一旁的宫人吩咐道,“去叫弱水来。”
“大姑娘往园子里去了。”那宫人急忙小声儿说道。
弱水身份与从前不同,不能再以宫女的身份称呼,因此宫中都称一声大姑娘。
听弱水往园子里去了,皇后看了看天色,见还是清晨呢,心里就直摇头,与在一旁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承安王妃笑道,“那孩子心眼儿实惠,这个时候大抵是往园子里去接花朵儿里的露水了,回头她回来,我叫她来给嫂子请安。”
“什么花什么露水?”承安王妃眨巴着眼睛迷茫问道。
“就是我身边那个囡囡了,”皇后无奈地说道,“这小东西挑剔得紧,还想一出是一出,前儿不知听谁说起清晨的朝露极风雅清爽的,满地打着滚儿要,不给不行,弱水最在乎它了,这些时候每每早晨都往院子里去。”
“囡囡?满地打滚儿?”承安王妃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